這個想法一旦生成,就在越逢青心里越發膨脹,壯大。
他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注意。
類似的想法其實不是今天突然冒出來的,回想一下,之前看到鐘離換裝或是有幾個畫面,他就會一反常態的手癢,想要將那些拍下來。
但到底是為什么,他一直想不明白。
時至今日,他仍舊時常沉浸在一種不現實的觸感之中。
就好像莫名其妙參與進了一個綺麗幻彩的旅途,路上的每一段風景都令他不住想要留戀,從而試圖留下些許痕跡。
似乎不這么做,當一切結束之后,他就像經歷一場夢一樣,夢醒之后,仍舊是不可置信和空無一物。
看著鐘離拿著自己的手機點擊抽卡頁面的時候,越逢青就驀然地覺得這一幅畫面很是奇妙。
手機屏幕上的是提瓦特的世界,而拿著手機的人正剛從提瓦特跨越星海而來,坐在他的面前,觸之可及。
這一幕就仿佛錯位的時空一般,令人覺得人生機遇的莫測。
至此,他才恍然大悟他是想留下些什么。
為了這場到來、這段相遇這段恍若奇跡一般可遇不可求的幻夢。
他,或是他們。
這一次,不是作為空或熒,而是作為自己,留下一些與鐘離同行的痕跡。
可在貿然提出這個想法之后,越逢青的心底又涌上一種猶豫。
這種活動對鐘離而言,會不會過于冒犯和輕浮了呢
這種想法就好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剛剛誕生這個想法時滿懷的興奮。
直播拍攝說的好聽些,叫做記錄,不好聽些,又何嘗不是一種生活的被迫透明,這和拍點照片是完全不一樣的性質。
于是,他立刻為自己剛剛提議補充了一些說明,具體的向鐘離介紹了一下直播的利弊。
直播可以賺錢,還可以通過現代的網絡和幾萬甚至幾十、幾百萬的人一同交談,鐘離無需刻意的去表演些,只需要單純的按照鐘離自己的想法來就行,想說什么說什么。
以鐘離的容貌名氣和學識談吐,直播間不可能沒人,留下的片段甚至可能十幾年后都還有人在反復回顧。
但相對的,這種人氣很有可能遭人妒恨、抹黑,現在,越逢青自己的后臺都收到過不少惡意私信,不是所有人都會友好相待,鐘離的部分生活也會被迫透明。
總之,是個利弊相當的東西。
“因為我看先生似乎對原神還挺感興趣的就當然,不止玩游戲,您這一次的旅途上發生了什么,我也想通過直播或者拍攝視頻的方式記錄下來如果可以的話。”
越逢青正襟危坐的坐在鐘離對面,乖乖的解釋完之后,又加了這么一句。
鐘離的表情依舊沉靜,即使在越逢青提出那個想法時有些疑惑,也依舊耐心的聽他解釋完了這么一大堆東西,沒有任何的不耐煩。
那模樣就好像在看著一個孩子,一雙石珀的瞳溫和如初,唇邊甚至掛著淡淡的甚有包容意味的輕笑,在他遲疑的時候鼓勵著他繼續說下去。
等到越逢青磕磕絆絆的講完,鐘離才點了點頭,先示意自己都聽進去了,而后沉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