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識還不完整,所以他根本不認識你。”云雀恭彌開了口。
獄寺隼人坐在云雀恭彌的對面,他身側坐著山本武。六道骸沒來參加這個集會。因為人數大于等于四人,云雀恭彌便會離開。他們需要云雀恭彌的情報,六道骸也并不想和云雀恭彌碰面,因此造就了現在的局面。
“嗯。我知道。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見十代目的時候,他還知道我是誰。”獄寺隼人道。
山本武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不像平時那般漫不經心,而是內含些許悲傷“這種被忘記的感覺真不好受。一開始傳送過來的時候,阿綱還會喊我山本同學,可惜的是自從第五次過后,再也沒能聽到了。”
三人彼此保持著沉默,這種微妙的氛圍讓三個人都心生不悅,但無力感又將他們團團困住。
“所以呢,云雀”獄寺隼人道“你知道變成這樣的原因嗎”
云雀恭彌略微側目,看向窗外的行人們。
云雀恭彌開口道“剛才已經說明過了。”
“并不是那種意思吧,云雀。我們都知道十代目是因為意識越來越不完整,所以記憶才會不斷消失的。但問題是要怎么找回來”獄寺隼人蹙著眉。
山本武思索片刻,抬起頭道“尋常辦法肯定行不通吧如果貿然拉他去看醫生,他肯定會覺得我們不是好人。再加上,普通的醫生也根本沒有辦法檢查出原因吧。因為阿綱現在就在這個世界里,所以這個世界的人怎么檢查,查出來的應該都是健康報告吧”
獄寺隼人的唇瓣緊抿著,在桌上的手已經握成拳了。他的肩膀小幅度地顫抖著,因為尋不出方法因此有些急躁。他不想再用這雙眼睛,看到十代目死去的模樣了。這種場景,見過一次就足以悔恨一生、以淚洗面,但獄寺隼人卻見了八次。每一次,死去的不僅僅是沢田綱吉,那種悲痛似乎連著獄寺隼人也一起殺死了。
獄寺隼人無法繼續忍耐,他抬起眼,看向對面坐著的人,道“說個時間,云雀。”
云雀恭彌的眉頭皺起,他的神情同樣不悅。他道“別命令我,獄寺隼人。”
片刻之后,云雀恭彌又繼續道“三天。這已經是在這邊能做到的極限。”
“好。”獄寺隼人站起身,他道“我先離開了。”
云雀恭彌卻叫住獄寺隼人,道“別貿然靠近他。不要忘了,六道骸之前來這里的時候,沢田綱吉是怎么死的。”
獄寺隼人的身子頓住,隨后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哈哈,獄寺那家伙實在是太心急了。這樣不會被阿綱討厭吧”山本武恢復往常的模樣,笑著打哈哈。
云雀恭彌抬眼瞥向山本武,冷哼一聲,道“你看起來也很急躁啊,山本武。”
“嗯”
云雀恭彌的指尖指向山本武的左手。山本武的左手正握著時雨金時的包,他無意識地用力,背包的帶子已經被他捏的有些變形。
“哎呀,被你發現了。”山本武面上帶著笑,隨后站起身準備離開。他離開時,扭頭對著云雀恭彌道“云雀,但說到急躁的話,你這家伙也是一樣的。”
“不必多話。”云雀恭彌回道。
道路兩旁依舊是雜草叢生,沢田綱吉漫不經心地用視線掃過這條已經走了無數次的小路。這條小路明明走了這么多次,但卻似乎總是看不到盡頭。不知道一直延展下去的前方,到底會是什么樣的場景。
沢田綱吉看向道路的遠方。并不是他不想向下走,只是每次走到家門口時,沢田綱吉總會產生一種必須要進家門的感覺。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人阻止他向下走一樣。因此沢田綱吉從未成功走到這條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