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沢田綱吉突然想起一個原因。于是他抬起眼,看上去有些面對陌生人的膽怯,躊躇片刻,他開口問道“六道先生,您也和獄寺先生還有山本先生一樣,與我是朋友嗎”
六道骸的目光在這一瞬間燃起些許光亮,但又很快被自身的情緒壓制下去。那只藍色的眼睛透露出些許笑意,隨后他開口道“kufufufu并不是哦。我與你之間,并不是那種關系。”
“欸。我們不是朋友嗎”沢田綱吉看上去有些驚訝。
六道骸點點頭,道“沒錯,我與你之間從來不是什么朋友。硬要說的話,或許更像是獵物與獵人吧。”
沢田綱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后他道“那我們之間,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呢”
六道骸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種問題,便哼笑起來,道“是誰呢,這個問題你要自己回想起來才行呢。”
這樣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的六道骸,以及他那彎起的眉眼,讓沢田綱吉有一瞬間的失神。他確信,他是見過這個身影的。依舊是對方少年時的模樣,他的頭發還沒有現在這么長。
那雙眼睛
隨著似乎回想點滴滴,像是不斷被找到的拼圖碎塊一樣,空缺的地方在不斷被填補上。
“我想,我應該是見過您的。您的這只眼睛”
沢田綱吉在不知不覺間不斷靠近六道骸,他本人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距離已經過近了。鼻尖就快要抵到六道骸的下顎處,隨著他呢喃的輕聲問話,他的胳膊也隨之抬起。
拇指即將觸到那只眼罩。
“我可以看嗎”
沢田綱吉輕聲問著。
六道骸不似往日一般露出笑意,他垂著眼并未言語。
“那,這就是默認了哦”沢田綱吉的語氣帶上幾分輕快。
食指與中指先觸碰到那只黑色的眼罩,布料的感覺算不上順滑,手感摸起來有些粗糙。拇指劃過六道骸的眼下皮膚,順著將那只黑色眼罩輕輕揭下,六道骸睜開了那只閉著的右眼。
一只紅色的瞳孔出現在沢田綱吉眼前。
在見到這只瞳孔時,沢田綱吉揭下眼罩的手微微頓在空中。
“被嚇到了嗎這只眼睛可是我得意的武器呢。”六道骸輕笑一聲,內里帶上些許嘲諷之意。
沢田綱吉卻沒有開口說話。
“kufufu不必用那種可悲的眼神看我也沒關系的哦,沢田綱吉。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六道骸道。
沢田綱吉卻突然用手指觸上六道骸的右眼眼下的皮膚,他的動作很輕,六道骸只覺得面上有些癢。像輕羽落地,像落水滴葉。
“抱歉啊,六道先生。”
“kufufu你不必對我道歉,我”
“肯定很疼吧眼底這里還有很淡的疤痕。雖然疤痕已經很淡很淡了,但是當時留下的疼痛應該會殘留很久吧。”沢田綱吉開了口,他認真的神情被六道骸收入眼底。
六道骸的目光微微垂下,他的視線劃過沢田綱吉的鼻尖,心下暗道就是因為你是這樣的人,沢田綱吉。正因如此,才會讓信念堅定不移的我,產生了些許偏差。那雙總是飽含著歉意與愧疚的眼,我已經窺見許多年了。
“你還要摸多久”六道骸開了口。
沢田綱吉猛然回神,隨后耳根開始發熱。他急忙收回手,話語有些結巴“不、不是那樣的。”
六道骸卻是很久沒見到沢田綱吉這副慌張模樣,只覺得心下有趣。他面上帶著幾分玩味,笑道“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