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成孝,見徐總監管折騰了大半個下午,也沒找出他的毛病來,心里是無比的得意。晚飯時,端著飯碗,提了二兩酒,來到李友朋的窩棚里,要向他諞擺。
李成孝給李友朋倒上酒,不無自豪地道“叔,那徐老頭吹著浮土找裂紋,想報復我,但最終都沒挑出我的一點毛病來,碰了一鼻子灰,自討個沒趣,還把柳大人給弄病了。”
李友朋道“我看那徐老木匠倒是個正直之人,不會為了康木匠那點事,故意找你茬。”
李成孝不以為然的道“叔,人不可貌相。你看著徐老木匠一臉的正義,但他心里陰險得很。他三番五次地跑到我那兒,又是問又是量的,一腦門子的壞心眼,不就是為了找出點我的毛病來他找就找唄,還把柳大人搬來。你說,他可惡不可惡”
李友朋慢慢地飲著酒,道“話也不能這么說,你如果做得好,沒有問題,還怕他找關鍵還是自己要把活干好,讓他們想挑毛病也挑不出來才行。”
李成孝悻悻地道“叔,話是這么說,可這么多的活,他要是想雞蛋里挑骨頭,能找不出一星半點的毛病來”
李友朋道“這事還是怨你。你當初不使壞砸他徒弟的腳,能有這些恩怨所以我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人多堵墻。吃一塹長一智,這回的教訓你以后可千萬要記住了,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有害人之心,這樣,才不遭人使壞,沒有這么多的閑事。”
李成孝道“叔,你說的話我記住了,這不,康木匠一來上工,我就給他賠不是了。”
李友朋喝了一口酒,咂巴著嘴,若有所思地道“按說,你與康木匠那點事,不值得徐老木匠這么地上心,還請了柳大人來,難道你們之間還有什么過節”
李成孝一本正經的道“叔,我向你保證,除了那次砸了康木匠的腳外,我對他沒再做任何壞事。開始吧,我是怕康木匠仗著他師父的勢會欺負咱,想給他個下馬威,讓他知道知道俺們也不是吃素的,好讓他老老實實,別翹尾巴,更不敢欺負咱。可砸了他的腳后,我也有些后悔,要是把他的腳給砸折了,落下了殘疾,我不是造了孽無冤無仇的,對人家不是喪了良心后來見他腳好了,沒有落下毛病,心里才踏實了。他一來上工,我就給他賠了不是,并且我對他可照顧了,一點都沒有再為難他。真的,叔,不信你問老韓他們去”
李友朋道“這個我倒信,你又不是那壞人,做出那種事,也是一時的氣盛。以前,我也遇到過。其實,這些都是小事情,如果在咱們幾個之間,算不了什么。但是,對康木匠來說,那就不一樣了。”
李成孝疑惑地道“叔,有什么不一樣”
李友朋道“他與咱們不是一個國的,又不是一同來的,是兩伙人,他會覺得你是有意欺負他。再說,他師父是工地的總監管,打狗還看主人面,你故意砸傷他的腳,雖然傷在康木匠身上,但是卻戳在了徐老木匠的心上,使徐老木匠也沒了臉面。就是徐老木匠為難你些,找你些茬口,整治你一下,也是情有可原。常言道,師徒如父子。為徒弟出氣,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李友朋頓了頓,又發自肺腑的道“成孝,有道是,吃一塹長一智。你以后可要記住了,不管做什么事,不能光憑一時頭腦發熱,要看清楚,想明白了再做。”
李成孝聽著李友朋的忠告,只覺得句句在理,不禁心悅誠服,道“叔,你教訓的對,我知道以后該怎么做了。”
李友朋見李成孝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并有悔改之意,心里也踏實了,反倒安慰他道“你也別總覺得是個事似的,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過去就算完了,不要總是個心事,只要以后明白了就好。”然后舉起酒盅,道“來,咱爺倆喝一個。”
李成孝趕忙端起酒盅與李友朋碰了碰杯,感激的道“叔,你對我真好,這杯酒算我敬你。”
李友朋道“我不是說了嗎,咱們是一個國的老鄉,又都姓李,俗話說一筆寫不出倆李字。我不對你好,還有誰對你好”
兩人慢慢飲著酒,你一言我一語,十分的親近。正高興間,卻聽到窩棚外有人喊“李工頭在嗎”
李友朋聽到喊,忙道“在,在。”應著,放下酒盅,走出窩棚。見是工地的守衛,陪笑道“軍士有何事”
守衛道“你跟我來,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