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孝又想了想,肯定的道“我截大殿的竹桿那天,已經做完了配殿的房架。康木匠是我們還做著配殿的房架時又來上工的。我們下大殿的檁時,他已經來上工好幾天了。”
李友朋又問“那天你什么時候做的竹竿做好后放在哪兒了”
李成孝道“那天截完竹桿,就到了中午收工的時候。我把截好的竹桿與配殿的那根放在了一起,都豎在了工棚上。”
李友朋又問“你截這根竹桿的時候,都是誰知道”
李成孝道“就我們那幾個人知道。那時我們都忙完了配殿的活,下午要下大殿的檁,我就叫老吳找來根竹桿,我親自截的。他們因為沒有活,也快到下工的時候了,就在工棚里歇著。截好后,我就下工吃飯去了。”
李友朋自言自語道“這就對了。”
李成孝疑惑的道“叔,什么事”
李友朋掩飾道“沒什么。我只是隨便問問,這事就這樣過去了,以后可千萬別再提,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李成孝怯生生地點著頭,道“叔,我記住了。”
李友朋回到自己窩棚,坐在鋪上,心里推演著這件事的發生經過。推演了幾遍,覺得這件事的發生應該如此。于是,忿忿地罵道“你個王八蛋,使這么陰損的招,差點把我也給搭進去。我不能吃這啞巴虧,若不,你會笑我蠢笨無能。我雖然不想報復你,但也要讓你知道,我不是你能玩得了的,更別想用這件事拿住我。”李友朋心里升起一股自豪與得意之情。
次日上午,上工后不久,李友朋正干著活,見徐總監管過來巡察,他見附近無人,便迎了過去,向徐總監管施禮道“徐總監管,謝謝你了。”
徐總監管明知李友朋話的意思,但卻故意裝作不知,還了禮,淡淡的道“李工頭客氣了,你有什么可以謝我的”
李友朋道“這些天來,徐總監管給了我不少的關照,晚輩都記在心里。晚輩不是知恩不報,忘恩負義之人,怎能不感謝你呢”
徐總監管道“我一小百姓,能為你做什么再說,你是受了神靈指點的,我有何德何能敢違背神靈的旨意,對你挑三撿四的”他想既然你不點透,我也就模糊著說。常言道話到嘴邊留一半,都心照不宣吧。
李友朋當然也明白徐總監管話的意思。心想既然大家都明白了,就不再提了。他轉了話題,又道“前些時候,李成孝砸了康師傅的腳。雖然李成孝不是我徒弟,但畢竟我是工頭,又是他老鄉。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總覺得對不起你。想找個時間向你陪個不是,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今兒,在這里,我替李成孝向你老人家賠罪了。請你大人有大量,別與他一般見識,原諒了他吧。”
徐總監管見李友朋說的誠懇,也真誠的道“李工頭,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在一塊干活,哪有不磕磕碰碰的這芝麻綠豆大的事,李工頭也放在心上,你真是太客氣了。他們年輕人的脾氣,就像那猴子臉,說變就變,不知哪一句話說不到一家去,就會吵起來,還沒頓飯工夫,就又好了。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再說,又沒出什么大事,你怎么還和個心事似的都過去了,你也別當回事,就別提他了。”他這話多半是內心話,當然,也有不少逢場虛套的成分。
李友朋見徐總監管說得比較真誠,也從內心里敬佩他,便誠心地道“徐總監管不愧為老前輩,能如此寬宏大量,我李友朋深感敬佩。”
徐總監管見李友朋也沒什么重要事,便道“李工頭還有什么事嗎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去別的工地上看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