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心安看著自己穿了一件淺藍色的裙子,很是別扭。這裙子又箍在身上緊巴巴的,更覺不自在。心想給我穿女人的衣裳,這不是羞辱我嗎可想起柳府丞的叮囑,又不敢說什么了,只好忍氣吞聲依了她們。
翠兒左右看了看,驚訝地道“看著姐姐不胖,卻挺撐衣裳的,穿大人的衣裳還有點瘦小。”
香兒道“咱也沒有更大的,就先湊合著吧,改日求大人給姐姐做一身就是。”
穿好衣裳,翠兒把吳心安拉到北間的桌子前坐下,要給他盤頭。吳心安趕忙道“別盤了,別盤了。”他覺得,自己已經穿了一身女人的衣裳,再盤了頭,真成女人了,那多丟人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承受。
香兒道“不盤就不盤,這樣也挺別致,另有一番韻味,大人見了可能更喜歡呢。”
翠兒點了點頭,道“也好。”便不再給他盤頭。
翠兒給吳心安臉上施胭脂,吳心安只覺得翠兒那小手輕輕的,柔柔的,搔得他臉上癢癢的,便睜開眼來看,目光正好落在翠兒的胸上。不禁心里一陣慌亂,立時覺得臉發熱,那紅頭繩勒得也緊了。他趕忙閉上眼,極力地壓抑住沖動。
翠兒施完胭脂,又給他涂了口紅。經這一番打扮,吳心安果真變成了一個別有韻味的女子。
一切收拾妥當,翠兒帶著吳心安來到春尚書的臥房。一進臥房,吳心安就被驚呆了,那么豪華,富麗堂皇,他哪里見過
翠兒掀開透紗帷幔,走進東間,迎面是一張古色古香的頂子大床,透過雪白色絲紗床帳,可將床上的錦緞被、繡花枕等看得清清楚楚。吳心安的心“咚咚”直跳。
翠兒介紹道“這是大人的臥房,服侍大人時,要時刻注意大人的召喚。”
吳心安聽了,心里只覺得委屈,但又不敢言明。
翠兒又帶著吳心安來到西間,正對面也是一張床,但這張床卻沒有東間的奢華。翠兒指著床,道“這是我們服侍大人的時候睡的,夜里睡覺要機靈點,一有動靜就要起來看看,千萬不能懶惰,以免大人生氣。”
吳心安不情愿地應付著,他并沒往心里記,因為,他壓根就沒想夜里服侍春大人。
夜晚,翠兒帶著吳心安服侍春尚書入寢,翠兒為春尚書更了衣,攙扶著上了床,然后悄聲對吳心安道“姐姐盡心才是,妹妹回去了。”說完,向臥房外退去。吳心安不知如何是好,想叫住翠兒,但怕驚擾了春尚書,不敢聲張。他手足無措,低著頭,怔怔地站在那里。春尚書側臉看了看吳心安,這才發現不是香兒,驚訝地坐起身來,道“你是誰怎么進來的”
吳心安被春尚書一責問,更害怕起來,他戰戰兢兢地道“回、回大人話,我、我是今天來府里的木匠吳心安。是、是翠兒妹妹帶我進來的。”
春尚書這才想起上午柳府丞送來工匠的事。她瞪大了眼睛望著吳心安,贊嘆道“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你這一打扮,本官都認不出來了。”又感慨的道“杜大人所言不虛,你果真與她人不同,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