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校尉催促道“你快點吧”
彩軍士仍然遲遲疑疑。桂校尉怕夜長夢多,趕忙奪過彩軍士手中的劍,讓她雙手抱住劍柄,然后舉起她手腕,對準李友朋的后背,用力向下一按,長劍直插進李友朋的后背,李友朋慘叫一聲,身子不停地抽搐。彩軍士見自己殺了人,驚恐萬分,松開劍,雙手哆哆嗦嗦地捂住臉,不敢去看。桂校尉生怕李友朋不死,又握住劍柄,使勁地往下扎了扎,直將他前胸扎穿,又轉動了劍,攪了攪。李友朋不再動彈了。桂校尉覺得李友朋定死無疑了,才拔出劍來。
車侍衛和桂校尉把李友朋和韓玉樹的尸體拖進小樹林里,然后架起已經被嚇昏了的吳心安,把他弄到馬車上,命令彩軍士調轉馬車,向回駛去。
回頭再說菩薩,那日在佛仙殿布施完,西去察視唐僧,見其沒有什么危難,無需救助,便來到西天佛國雷音寺,拜見了如來佛祖,向佛祖稟報了唐僧一行的情況,佛祖甚是滿意。
菩薩在雷音寺聽佛祖講完一章經課后,拜辭了佛祖,帶著木吒直回南海普陀山而去。行了些許時辰,見前方有血光、晦氣直沖云天。菩薩問木吒道“前方何處這般晦濁不堪”
木吒定睛細看,回答道“回稟師尊,前面便是西圖國與女兒國的國界,那污晦之氣,是從女兒國里發出來的。”
菩薩道“前幾日,本尊顯現于女兒國京都城時,尚是一派祥和向榮之景象,今日怎么會突然有血光污晦之氣”
木吒道“回稟師尊,那血光污晦之氣,是從女兒國的黃田州所升,而非京都城里。那兒距京都城有二百里之遙,土地荒蕪,人煙稀少,定是邪惡強盜之徒,在此行兇,殺人越貨,才會生出這般污晦之氣來。”
說話間,菩薩師徒二人已來到那污晦之氣升騰的上空,停住云頭,俯視下方,只見有人殺了人,正在藏匿尸首。木吒忙對菩薩道“師尊,有人害命,弟子前去懲處。”說罷,就要降下云頭,去打殺那些惡人。
菩薩制止道“徒兒且慢,不可害人性命。”
木吒道“師尊,那些人害人性命,徒兒殺了他們,是她罪有應得。”
菩薩道“本尊是大慈大悲之神,只能普施善惠,救人于苦難之中,不能害人性命。再說,以惡懲惡,終究是惡。我等佛門中人,只可勸人行善,不可殺生害命。你若殺了這些惡人,自己就成了行惡之人,豈不是違背了我佛宗旨與教義還怎么能教化蕓蕓眾生”
木吒道“師尊,如此說來,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殘害性命逍遙而去”
菩薩道“非也。天地之間,萬事萬物,恩恩怨怨,生生死死,自有規律。行善積德者終將善報,作惡害命者不得善終,這就是因果報應。宇宙之大,萬物之繁,終各有其歸宿。天堂與地獄正是為其所設。一生行善積德,忠孝仁義者,得道成仙;作惡多端,奸逆之徒,打入地獄。這便是善惡報應。你我皆為佛門弟子,不能心存殺戮之心。以惡懲惡,雖惡已懲,但又生新惡,惡終不得除。本尊為大慈大悲之神,而非除惡力士或護法神,只能教化眾生,心存善意,廣行善事,泯邪惡之心,止邪惡之行。只要他們棄惡從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行善積德,也能成為善者。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便是此意。所以,今日之惡徒,并非不能成為明日之善者。要使人棄惡從善,不能一味懲戒,要從心底之處感化。只有他從心里棄了惡念,才能行不作惡。不然,你今日即使喝阻了他施惡之行,但他心不向善,仍然心懷仇恨;你阻止了他今日,能阻止他明日能阻止他一生你阻止了他一人,能阻止眾人因而,我佛教義,并非只為救一命,懲一惡,而是行事于未然,普度于眾生。”
木吒不無遺憾的道“師尊,難道就這樣讓那惡人逍遙于世”
菩薩道“非也。天地之間,無論什么人,不管他是行了善,還是作了惡,神靈都會一一記錄在案,到時一并清算。陽間之人,由閻羅王處置,那是閻羅王之職,我等不可越俎代庖,僭越神靈之責,亂了天規天律。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不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
木吒聽了菩薩的教誨,道“弟子明白了。但弟子還是為那受害之人報之以不平。”
菩薩道“此人本來就有一劫,只是應在今日罷了。”
木吒道“原來師尊已洞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