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伯驚愕的道“啥你、你閨女咋啦”
劉大叔氣憤地用力一搡陳老伯,道“你裝啥憨俺閨女不是和你們一起被強盜搶走了嗎”
陳老伯本來就累得兩腿發軟,被劉大叔一推,踉踉蹌蹌地后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他驚愕的道“你閨女也出事了”
石頭怒不可遏地揮拳要打,道“讓你裝憨,你們害了俺妹妹,還想抵賴”
陳老伯這才真正明白過來,趕忙向劉大叔父子搖著手道“別打,別打,恁聽俺說”
劉大叔父子異口同聲道“快說。”
陳老伯道“兄弟,俺今兒一大早就下山去了,這不剛進家。家里發生了啥事情,俺是真的不知道”
劉大叔氣憤地道“你還想賴賬剛才你那話,意思是知道的,咋又轉臉不認賬了”
陳老伯道“兄弟,你聽俺講,俺真的不是賴賬。俺是在回來的路上,才聽一個采藥的大侄子說的,說俺的兩個孩子都被強盜給害死了。”
劉大叔聽了這話,趕忙與陳老伯一起,三人結成隊,到家周圍的山上去尋找。
再說香草,剛過了中天門,天就黑了下來。她哪里獨自走過夜路雖然天上掛著大半個月亮,但山路兩側樹高林密,陰森可怖。那些樹,又被月光一照,映在山路上,好似一個個怪物;更有自己的影子,猶如一個幽靈,一直在自己面前的路上晃動。直嚇得她心驚膽顫,渾身都是雞皮疙瘩。但她為了救白龍和桃花仙子,只能給自己鼓著勁,壯著膽,一溜小跑地向山上走去。
月亮漸漸西斜,山路變得崎嶇不平,并且越來越陡峭。香草攀登在山路上,她一次次地摔倒,又都一次次頑強地爬起來。膝蓋被磕破了,裙子也被磕出了窟窿,鮮血染紅了裙子。她忍著疼,一瘸一拐,艱難地向山上攀爬,幾次險些掉下懸崖。但她不懼這些,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登到泰山頂,求泰山奶奶救白龍哥和桃花姐姐。
路邊的山林里傳來了貓頭鷹小孩哭一般的叫聲,嚇得香草渾身發抖,后背發冷。不等她緩過勁來,山里又傳來狼嚎聲,一聲聲狼嚎在夜空里回蕩,嚇得她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但她想起白龍哥和桃花姐姐還等著她去救,便心一橫,彎腰從路邊撿了一塊石頭,緊緊地握在手中,隨時準備與竄出來的野狼搏斗。她已把個人生死置之度外,毅然決然地繼續向山上攀登。
香草歷盡艱辛,終于來到十八盤前。這十八盤,陡如云梯,直插云天。她已累得精疲力盡,望著這直插云宵的十八盤,心里不禁犯了難。可她一想到白龍哥和桃花姐姐,又來了勇氣,抬腳就往上攀登。然而,光有勇氣哪里管用她的兩腿如灌了鉛一般沉重,每上一個臺階,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她只登了十幾級臺階,就已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不得不停下來喘息。她喘了幾口氣,稍微緩和點,再繼續往上攀。又攀不遠,累得實在走不動了,就彎下腰,手腳并用,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往上爬。當她爬也爬不動時,就跪在臺階上,磕頭祈禱道“求泰山奶奶賜給我力量”磕頭祈禱完,再往上爬。直將裙子磨得稀爛,膝蓋和手掌血肉模糊。香草爬過的臺階上留下了兩行鮮紅的血印。
香草歷盡磨難,終于攀上了十八盤,來到南天門前。此時,殘月已經落下,在昏暗的星光之下,巍峨的南天門猶如一個張著大口的巨獸,要吞噬她一般,她禁不住打了個冷戰。稍頃,她鼓足勇氣,壯著膽,忍著兩膝的疼痛,毅然地邁開腳步,大義凌然般向南天門里走去。
香草走進南天門,來到天街上,她見四周黑黢黢一派,不見邊際,好似自己又掉入了萬丈深淵之中,禁不住打了一個驚顫。呼嘯的山風吹來,吹透她單薄的衣裙,又冷得她瑟瑟發抖。香草暗暗地給自己鼓了鼓勁,壯了壯膽,忍著兩腿的疼痛,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頂著寒冷的山風,承受著無限的恐懼,一瘸一拐,沿著天街向碧霞祠走去。
香草來到碧霞祠前,見祠門緊閉,也容不得多想,踉踉蹌蹌登上門前的臺階,用力拍打祠門。剛敲了幾下,便覺頭一暈,晃晃悠悠摔倒在門前,隨即“咕嚕嚕”滾下臺階,昏了過去。
香草于昏迷中看到滿身血淋淋的白龍向她走來,來到她近前,淚水漣漣地向她哀求道“香草妹妹,快救救我,我不想死”
白龍剛剛說完,血肉模糊的桃花姐姐又來到她跟前,也向她哀求道“妹妹,救救姐姐,姐姐不想死”
香草大驚,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方知這是一個夢。香草用手摸了摸摔疼的頭,后腦勺上起了一個大血包。她顧不得這些,趕忙用手撐著地,艱難地爬起來,硬撐著酸痛的身子,忍著兩膝刀割般的疼痛,又攀上臺階,來到祠門前,用力拍打祠門。
話說怡人、怡心二仙子正在配殿里歇息。怡人朦朧中聽到敲打祠門聲,慌忙推了推身邊的怡心,道“有人敲門。”
怡心正睡得香甜,被怡人喚醒,惺忪著眼,不耐煩的道“這半夜三更的,怎會有人來”說著,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