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狩君就很偉大的,又愿意以自己為代價,救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了嗎”
“總之,沒有破壞森先生的計劃就好了。”我試探著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他沒有掙開。我就知道,他是真的氣消了。
我還是在心里長嘆了一口氣。
說來復雜。
兩年的洗白和考察生涯讓我徹底隔絕了港口黑手黨這個組織。但由于它是橫濱第一大黑手黨組織,我還是零零碎碎的知道了部分消息。
比如說,太宰在十七歲的時候就成了港口黑手黨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干部。又比如說,他的搭檔是一個叫中原中也的孩子。兩人在龍頭抗爭中力挽狂瀾,從此打出了“雙黑”的響亮名號。
當然了,龍頭抗爭發生在我考察期的第一年。那件事情我也參與了部分任務,只不過當時我站的,是異能特務科的立場。
后來考察期過后,我和森先生重新相遇,又重新在一起。我們成為了一對大概是很低調又彼此各有分寸的戀人。因為各自陣營的原因,對外我們從未公開過對方的存在。對內,也從不在私下談話中涉及對方組織的話題。我和森先生就這樣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太宰居然會趁我難得休假的時候突然來找我尋求幫助那和一個名字叫做iic的組織有關,而太宰想請我救一個人。
復雜的是,這件事情是森先生主導的,其中還牽扯到了安吾。更復雜的是,太宰和安吾、以及那個注定要被森先生當做棋子丟棄的成員,是朋友。最復雜的是,如果我要參與進這件事情的話,既要真正的幫助到太宰,又不能破壞異能特務科的計劃,還要滿足森先生的利益。
當然,看著太宰真心焦急的樣子,我還是松口答應了他的請求。只不過由于我的身份敏感問題,我也只能站在私人立場上插手這件事。不論是救出織田作之助收養的孤兒,還是從iic首領的槍下救出織田作之助本人,我只能是為此付出了一些受傷的代價。
這件事情以森先生成功得到異能許可證和安吾臥底身份暴露、回歸異能特務科為結局而收場。而擁有聰明頭腦的太宰在明白了森先生對他的忌憚之后,干脆坐實了叛徒的罪名,光明正大的從港口黑手黨直接叛逃了。
到此為止,仿佛一切都順著森先生的劇本進行著,除了那個可活可不活的織田作之助。
我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結束了,在沒有損害森先生的利益、也沒有攪亂異能特務科的計劃的前提之下,我可以完美的全身而退。它只是我所經歷的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結果,森先生就生氣了。
他氣我參與其中。
也氣我為素不相識的人傾盡全力。
昨天iic的首領紀德被當場槍斃。也是昨天,我的私自行動被森先生徹底知曉。所以昨天晚上,面對他的氣悶,我不得不使用了一些非正常手段,勉強哄他態度軟了下來。
“嗤。”他突然輕笑了一聲,“說起來,坂口君從港口黑手黨離開,回歸異能特務科。那也就是說,異能特務科很可能會再派一位臥底來吧。”
“可能會吧。”我隨口附和道。
“異能特務科的監視無孔不入。走了一個坂口君,下一個來臥底的就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人了。”他將三明治一口吞下,“到時候又要開啟新一輪的尋找臥底游戲,不知道又會引出多少事來。”
森先生的語氣略帶幾分玩笑般的抱怨。雖然這么說,不過我和他都清楚的是,如果異能特務科這些政府機構想要把監視人員安插進港口黑手黨的話,那港口黑手黨也確實拒絕不了。
一是異能特務科的監視手段無孔不入。
二是港口黑手黨也確實得擺好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