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異能技師分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
由于我的職位只是最底層的調查員,并不需要做那些處理文書的細致工作,相對來說在工作清閑的情況下能自由支配的時間也更多,更不用說這次外出尋找異能技師本就獲得了請假審批。
因此我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回特務課打卡下班之后,就愉快的決定還是去處理一下iic事件的后續問題去探望那個叫做織田作之助的男人。
織田作之助和iic首領紀德的戰斗其實并沒有引起多少動蕩。
據太宰所說,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大概是內心有著不容褻瀆的堅持,所以他從一名頂尖殺手隱退,變成了港口黑手黨不起眼的底層成員,并且從此立下了絕不殺人的誓言。
而iic首領紀德想要織田作之助殺死他。于是他試圖激怒對方,就用織田作之助收養的那幾個孩子。但很可惜的是,那些孩子被救了下來,目前就藏在了租界中的一所教堂中。
至于織田作之助,他雖然因為紀德受了一些傷,但好在不危及生命。在將他從紀德及其部下的包圍中解救出來之后,也一并轉移到了教堂中修養。
iic的掃尾倒是沒什么好說的,畢竟森先生要達成的目的是將整個組織全部滅掉,由此獲得特務科頒發的異能許可證。就算紀德想要有意義的死在和他擁有同樣異能力的織田作之助手中,但是在我和太宰及其手下的槍彈攻勢下,他還是沒能完成人生的最后心愿。
他最終沒能從織田作之助的手里得到解脫。
不過無所謂,我和太宰都不是有道德的人。
我轉路去了租界的教堂。
無論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教堂的神職人員總不會拒絕收留幾個剛從大爆炸中被解救出來的孩子的。至于為什么把織田作之助安排到這里修養,自然也是因為港口黑手黨的勢力不會滲入到這里。
當我向修女說明來意之后,就被領到了織田作之助修養的后院。太宰也在,他正在無聊的蹲在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陪那幾個孩子說話。
“太宰。”我喚他,“織田先生的傷好些了嗎”
“狩先生。”太宰看到我眼睛明顯亮了起來,他擺脫掉那幾個孩子向我走來,“說起來織田作也不是什么特別嚴重的傷,至少比起死掉的結局要好多了。”
那幾個孩子本來也就和我不熟,在看到太宰和我聊正事之后就乖巧的離開去照顧織田作之助了。
“織田作還活著,真好啊。”太宰看著孩子們離開的背影感慨道,在感慨完了之后還是鄭重的對我說了一句,“謝謝你,狩先生。”
我承下了他這句感謝。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次事件能夠如此潦草的收場,我的加入影響了森先生多少計劃。
“所以太宰,接下來你打算做什么呢”我不想再討論這件事了,干脆轉變了話題,“我今天看見了安吾,他說想辦法幫你銷毀罪行,幫助你脫離港口黑手黨。”
“啊”太宰伸了個懶腰,涼涼的說道,“那就感謝安吾了。”看似不在意的語氣,卻難掩話尾的別扭。
我呼嚕了一下他那毛茸茸的頭發“好歹沒到無法挽回的程度。就像現在這樣,嘗試著不纏繃帶也挺好的。目之所及看上去更清晰了,不是嗎”
太宰搖著頭蹭了蹭我的掌心,想到什么一般突然狡黠的朝我笑“狩先生,我本來打算在離開港口黑手黨之前干一票大的,比如說把首領最新拿下的那幾個地盤攪亂,坐實叛逃罪名。”
想要在臨走之前小小報復一下森先生,如果是太宰的話我很能理解。不過他現在這么說的意思大概就是,已經放棄這個做法了。
但我還是順著他的話和他玩笑著討饒“既然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就給森先生留點好處吧。”看著太宰有點小得意的眼神,我只能繼續說道,“我才哄好的,就當是為了我。”
這么多年了,我總是因為各種或主動或被動的原因,陷入森先生和朋友之間的二選一選擇題。感情和利益之間的選擇,我總是不能很好的給出完美解決辦法。可是想想,我不想站到森先生的對立面,我也不想背叛友情。
我只能盡力去平衡去緩和矛盾沖突。
哪怕犧牲我自己的利益,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