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妖族和魔族來說,雙修是十分尋常的,有些獸族對雙修的對象也沒有那么看重,只要有進益,那就是誰都可以。
這是葉飛音以前的認知,然而眼下,她怪異地看了閻徊一眼,道“你不是說,這件事不可隨便嗎”
“我那是以為你體內的魔氣可以被洗滌才跟你那么說的,但是眼下既然只剩下雙修引渡這一個法子,你除了我,還能選誰”閻徊說話的時候有些咬著牙根,他真是后悔,話說那么早,要是沒跟她這么說,她是不是立刻就同意了
葉飛音搖了搖頭。
閻徊正要發怒,就聽她感嘆道“我真是慚愧位列仙門這么多載,這種事若換成是我,勢必要反復猶豫衡量一番,魔尊卻如此慷慨心善,難不成你才是仙那些小弟子們,真該來魔界好好上上課。”
她口吻素來平靜波瀾不驚,也不知這句話是打趣還是發自內心,只是聽在閻徊耳中卻是滿滿的挖苦,他后知后覺,自己怎么這么上趕著
救她也就罷了,如今還想要自損救她,若說去極寒之境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格外自信,那現在上趕著幫她引渡魔氣算什么
那等污濁穢物,他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為自己煉化,搞不好也是要為它所困的。
看來,這只魔猶豫了,葉飛音覺得好笑,只是她天生就不會笑的,也只是瞇了瞇眼。
兩個人之間僵持了一瞬,在閻徊暫時還沒想通自己究竟憑什么的時候,他看著葉飛音,問“那你眼下有什么打算”
葉飛音認真思索了一會兒,道“我想去天劍山看看今年的仙門會武。”
她的悠哉與閑適簡直讓閻徊無從理解,她都這樣了,疼得連覺都睡不好,還想著要去看那種小兒科的比試,閻徊盯了她半晌,妥協了。
“行,我帶你去。”
“偷偷看一眼就好。”葉飛音補充,“我已經仙解了。”
“”閻徊抿唇,這種詞她倒是很樂于放在自己身上。
快要天亮了,閻徊便直接帶著葉飛音返回了天劍山,放眼望去沒有一個修為能與閻徊比肩的,他設的障眼法自然無人能夠看破。
葉飛音衷心贊了一句“好強。”
她都沒有想到自己可以在這么近的距離觀看會武,這位置簡直要比諸位長老所在的席位還要好。
天劍山死了個宗主這件事對別的門派來說并沒有憾然到連仙門會武都要推遲的地步,只是許是還在默哀著葉飛音的仙解,今年的仙門會武并沒有往年那樣熱鬧,甚至透露著一絲蕭條。
作為天劍山掌門,拓成不可能缺席,只是他形容憔悴,甚至白了幾縷頭發的模樣,讓看見他的人都不免震撼。
“掌門節哀。”拓成身邊的一個弟子上前說了一句,“仙門會武還要繼續,魔族又蠢蠢欲動,我派不能掉以輕心。”
“嗯,我知道。”拓成回了一句卻是氣息艱難。
閻徊找的這個位置不錯,葉飛音連下面人在說什么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她雙目落在拓成身上,不由想起很久以前,兩人也曾是好友,只是自從拓成走火入魔廢了半身修為之后,他們幾乎就再也沒有過什么交集了。
莫青舟那個人性子又孤僻,葉飛音在仙門為數不多的兩個好友就這樣一拍幾散了。
仙門會武都是小弟子們的比試,閻徊沒有任何興趣,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葉飛音身上,見她雙目一直盯著一個相貌清俊的男人看,心頭漫上一股子糟心來。
“在看什么”他出了聲,宣示著自己的存在感。
葉飛音卻沒有回頭,仍是盯著那個男的,還更加入神了。
閻徊咬了下牙,“怎么這是你從前的相好這么放不下,怎么不見他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