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點鐘,昨晚一夜風瀟雨晦使得清晨的街道還帶著些未褪的涼意。櫻花正值吐苞的季節東京橫遭大雨瓢潑,宮紀一腳踩在被打下枝頭的干癟花苞上,和先一趟警車到達現場的佐藤打了個招呼。
報案人是一個女高中生和一個小學生,他們在上學路上的巷道里發現了被害人的尸體。
巷道窄小昏暗,巷道和與之相連的街道并不在嚴格平行的水平面上從街道到巷子最里,形成一個斜度微小的坡面。尸體上半身靠著墻,坐在沿坡面下流形成的雨水洼地里。
宮紀疑惑地對著那個站在警戒線外的藍西裝紅領結小孩看了又看,小學生也以同樣的目光回看她。
不,小學生的目光不友善多了。
她是做了什么令人懷疑的事情嗎
目暮警官招呼宮紀過來看現場。宮紀收回目光,跨過警戒線走進案發地。
死者男,年齡在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之間,一身沙黃色夾克外套被大雨泡得血淋淋一片。死因是銳器劈砍造成失血過多,致命傷口形狀駁亂,深淺不一,犯人在力圖致死的同時還帶著泄憤的痕跡;死前有劇烈掙扎的痕跡。虎口、掌心、指腹、食指側指節處都有繭子,他長期干過重活,或許還練習過一兩種刀器。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上都帶有造型夸張的戒指。宮紀拿出手機查了一下,是一個面向中產階級的小奢品牌,被害人手上的這一款在不良和男高中生里大受歡迎,不知道他手上的戒指是真是假。
宮紀帶上手套,將被害人下垂的手臂抬了起來。他的十根手指指尖處被劃開,傷口窄短細小,形狀不一。在水洼里面泡了一夜,皮脂鼓脹,皮肉翻出,傷口處像是石榴開裂。
指尖表面的點、線、紋理特征和幾何特征遭到破壞,使得通過指紋確認死者身份的難度大幅度增加。
死者身上沒有能夠證明其身份的手機、證件等,那只能將這幾枚戒指作為死者身份的標識物品。不過通過幾枚戒指的采買渠道來定位死者身份的方式太過繁瑣、容錯率低,耗費時間過長,期間容易產生變數。
她由衷希望死者殘缺的生物信息可以透露點什么出來。
宮紀把戒指取下來放進證物袋里,而后站起身來,看向高木“現在鑒識科那邊有什么消息嗎”
高木捏著手機,向屏幕上的通訊看了一眼,猶疑著說道“鑒識科的人說采集的指紋信息殘缺,要正確比對還需要一定時間。而且,鑒識科的人還讓我們做好尸體移送實驗室提取表皮組織的準備。”
目暮十三皺起眉,申請實驗室實驗室、聯系與政府有合作的醫生進行解剖,這一系列的過程和程序復雜、審批麻煩,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
“有通知鑒識科將受害人的面部特征與前科犯數據庫進行比對嗎”佐藤皺起眉頭,拖著下巴思考,“犯人用刀劃開被害人手指,是不是因為被害者曾經被警方拘捕過,所以特意破壞指紋,不讓我們過早確認被害人的身份”
“很有可能,”宮紀對佐藤眨眨眼睛,“我們沒有時間等被害人的家屬來認領尸體,犯人在短時間內很有可能再度作案。”
“吶吶,宮警官為什么會認為犯人會在短時間內再度殺人呢”
宮紀低頭江戶川柯南不知道什么時候鉆進了警戒線,此時站在目暮警官身邊。這小孩怎么老是往案發現場跑
“殺人現場對小孩子的成長環境可不友好。”她蹙起眉。
“說起來小紀這是第一次見到柯南吧柯南君寄住在毛利偵探家,是少年偵探團的一員,幫助我們破獲過好多起案件。”
佐藤安撫性地拍了拍宮紀的肩膀,輕巧地向她眨了眨眼睛。介紹過柯南又彎下腰笑瞇瞇地看著他“是不是,小福爾摩斯”
柯南
好像在懷疑對象面前被背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