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警察”這個字眼,四個人的目光倏然聚焦于一點,直直地盯著宮紀。
宮紀禮貌地和他們打招呼“你們好。”
大廳里的氣氛凝滯下來。
最終那位面善的小姐勉強抽動了嘴角肌肉,擠出一個笑來“該我們先來的人自我介紹了嗎你們可以叫我阿妙,我是百貨公司的銷售店員。”
空氣逐漸流動起來。那個滿身名牌的年輕人迅速接上話“稱呼我為富口就好,我最近正在經營一家體育用品公司。”
喝得半醉的落拓中年人陰沉沉地一抬眼皮,惜字如金地吐出了名字“和榮”。
“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友子,”那位中年女性往前傾了傾身,順便向大家介紹了自己沉默寡言的丈夫“這位是我的伴侶,梅澤先生。”
一輪自我介紹徹底結束,柯南看向那位支著下巴聽得津津有味的管家“管家叔叔不用介紹嗎”
“我和你們沒什么不同,”管家聳了聳肩,抱怨了一句“都是收了錢來這里的人,我多了個管家身份,還得干服務你們的工作。”
提到“收了錢”,那四個人又是一陣不自然的動作和神態,要么眼神移到別處,要么垂著眼皮不與人對視。
不過管家無暇顧及他們的臉色,他看一眼手表,喊道“晚飯時間門到了,愿意吃飯的人都去餐桌落座吧。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那個廚子的手藝可不好。”
他站起身來“我去酒窖給你們帶些紅酒過來。”
眾人在長桌前落座。雖然這座別墅破舊、角落臟亂,但餐桌布置得還算用心,桌布雪白,擺乳白色桌花,鑄鐵燭臺間門次放置,小小的火苗溫順地燃燒。
廚師端著托盤上來,所有人看向這個別墅內的最后一人,他的手在小幅度顫抖。這或許是特發性震顫,常用手進行精細動作的人會有的毛病。
廚師想盡量鎮定下來,他將震顫的手往餐盤下藏了藏,但所有人的目光打量使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他顫抖著誠惶誠恐地將餐盤放下,直起腰時手肘不小心碰倒了一座燭臺。
富口不滿地抱怨“怎么回事啊你。”
“抱歉,抱歉。”廚師慌亂地伸手去扶倒在桌子上的燭臺。
離得近的安室透站起來,幫他收拾這一塊狼藉。
“重新換一個燭臺吧。”友子的丈夫,梅澤先生強迫癥似的,為了這個突發意外第一次開口“缺一個燭臺真是讓人難以忍受。”
宮紀插了一句話進去“換上銀燭臺吧,如果有的話。”
“刺啦”一聲,友子手中的銀刀叉狠狠劃過餐盤,梅澤臉色不好看,但并沒有再度開口。
柯南和安室透看向宮紀的方向。
“有的有的,”廚師喏喏地應著,“我馬上取過來。”
人們總是對女士的失禮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宮紀也裝作沒聽見那道刺耳的聲音,她對廚師頷首“麻煩你了。”
雨勢漸大,雨點狂亂地拍擊著窗戶,大風間門或挾遠處樹浪呼嘯而來,流動的巨響時不時扎刺一下人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