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野到東京的路途并不遠,但這一路上,警視廳及長野縣警經歷了爆炸、車禍等各種各樣的意外,好不容易才將那個人全須全尾地送入了東京。
一路的眾多意外讓一些警察心驚膽戰。臨近警視廳,為了避免下車被狙擊,長野縣的諸伏高明提議直接將押送車輛開進建筑物內部。
總之就是十分坎坷。
好不容易將“管家”關押到警視廳下轄的拘留所,東京警方還要面臨保護他的人身安全,以及對他展開審訊的問題。
下午五點左右,風見裕也左手拿著文件,右手捧著花走進病房。安室透正靠坐在病床上,被子掖在腹部,百無聊賴地看著手臂上的針孔,打發著他一天中難得閑散的一刻。
在警用車上,宮紀不顧醫生們和同事們的勸阻,當著風見裕也的面,給昏迷的安室透注射了一整管麻醉劑,讓他從頭睡到了尾。
半面窗戶被安室透完全打開,柔軟的白色紗質窗簾鼓起,偶爾拂過他的發絲和臉頰。安室透低眉順目坐在病床上的樣子像個乖巧憂郁的年輕人,他那張臉看上去像是比風見小了十歲。
他抬眼,露出那雙寒亮如星的藍灰色眼睛,只一瞬間,他重新變回了讓風見裕也有些畏懼的公安警察降谷零。
見到風見進來,安室透一邊迅速地接過文件,一邊瞥了一眼大紅大紫被攬成一團的花,語氣里帶了點嫌棄“這是做什么”
“上次在醫院,降谷先生你叫我去買花,我以為你會喜歡。”風見裕也小心翼翼,試圖將花放在床頭柜上。
“喜歡花的人不是我,我也不喜歡有人在我生病的時候送我花。”安室透蹙眉,毫不留情地批評下屬“而且你的審美也太差了。”
上一次被安室透說審美差勁,風見裕也瘋狂研究時尚雜志,最終成為了一位穿搭小能手,成功包辦了上司的日常衣物。
以至于再一次遭受上司的批評,風見下意識地想要花錢去進修花藝。
安室透一邊翻動這次事件的報告,頭也不抬地問了風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她有好好休息嗎”
風見裕也撓頭“誰什么好好休息”
安室透翻動文件的手指停了下來,他好脾氣地重復了一邊“宮紀,她有好好休息嗎”
從踏上新宿至長野的新干線開始,她就陷入了與一個未知的殺人犯甚至是黑衣組織的博弈,她要履行保護的職責,與不信任警察的人交洽,進行推理,最終還陷入生死僵局。這樣一晚過去,再厲害的人精力也會被透支。
“哦,哦”風見還有些木訥,下意識地報告宮紀的行動“警視廳給她批了一天假期,她四點左右就回家去了。”
“那就好。”安室透的肩頸放松了下來,“你繼續說。”
風見像個操心的媽媽,得到允許后就開始絮絮叨叨“降谷先生,我已經為你辦理好了住院手續,這一周你要好好休息,我會照顧你的飲食”
“住院”安室透打斷他“我沒有嚴重到要住院的地步。”
他一掀被子,當即就要下床“去注銷住院手續。”
“降谷先生,你好不容易才能有休息的機會。”風見裕也手足無措地不知道怎么勸自己無休止工作的上司,他下意識口不擇言“連宮警官都拜托醫院好好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