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樓,安室透站在宮紀的房門外,等著宮紀將植物搬出來。
宮紀在選房子的時候極其謹慎,但選好之后對待它非常認真。
她是將這間房子當做家來打點的。
安室透從玄關望過去,濃烈的色彩與厚重的布藝構筑起令人舒適的溫暖空間,線條簡約的插畫、掛鏡和吊燈極富韻律感地被安排在合適的位置。藍色的燈罩里的一團光被暗紅的絨布溫柔地籠住,顯得她像是踏入了溫柔浪漫的秘境。
只是玄關長柜上蔫掉的小小一盆鏡面草有點突兀。
“將比例合適的綠色裝飾物放在紅色空間里會很好看。”宮紀將那株琴葉榕暫時擱置在長柜上,撥弄了一下那盆可憐的鏡面草“我不適合養植物,或許我該去買一些綠色裝飾物。”
“鏡面草需要一定的光照。”
琴葉榕修長的枝條和無力垂落的葉片擋住了宮紀半張臉,安室透輕輕撥開樹葉“波羅咖啡廳有很多警官聊天時,說起你最近一直在吃食堂。”
她對不涉及底線的私人問題非常鈍感。
宮紀眨了眨眼睛“因為上個月我損壞了一輛警車,需要按一定的比例進行賠償。”
安室透心虛地偏了一下頭。
“我還買了一張床,威斯汀的全定制,很貴,所以沒有錢去外面吃飯了。”
“你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在警視廳食堂找到適合病人的餐食會不會有些困難”安室透思索了一下“你不喜歡自己做飯嗎”
“我做飯很難吃。”宮紀將手里半死不活的琴葉榕交給安室透。
曾經還差點毒害了與自己同住的室友。
安室透接過那盆植物,后知后覺地想到,宮紀十七歲出國,她是在英國獨立起來的。
連她也逃不過英國的黑暗料理定律嗎
將那盆快要死掉的琴葉榕搬回公寓前,安室透先仔細檢查了花盆和植物上有沒有被放什么奇怪的東西。
哈羅興奮地圍著琴葉榕打轉,參觀家里的第三個活物。
在哈羅忍不住要跳起來咬葉子之前,安室透將它撈進懷里,一下一下地摸著它的腦袋,心里想著其他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安室透帶著自己制作的料理,按響了宮紀家
的房門。
門鈴響了好幾聲,但卻沒有人來開門,安室透耐心地等待著。
幾秒之后,房間里才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有個人不情不愿地踩著拖鞋前來開門。門甫一拉開,一個陌生的成年男性和安室透僵持在了門口,面面相覷。
那個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形高大,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黑色頭發像是剛剛洗過吹干,帶著點濕意凌亂地支在額前。他眼廓和雙眼皮褶皺很深,但總愛耷拉著眼睛看人,像只懶散的狐貍。
“你是找宮紀嗎”宮治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安室透一遍,“她在收拾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