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關起來了。
降谷零心平氣和地想真的好不講道理,真的要自己悠閑地喝完那些粥嗎
這是一個突兀的信號。降谷零低目盯著那條銀亮的鏈子,一種難以遏制的奇妙感受上浮,逐漸侵占了他所有感官。
如果在安穩的生活中,他可能會皈依宮紀對自己的極端占有欲和保護欲望。
然后對此加以利用,反過來把她鎖在自己身邊。
可是現在沒有辦法完全放松下來,而宮紀用一把鐵鏈和鐵鎖輕易阻攔了他的去路。
鑰匙在哪里呢
降谷零轉身回到客廳,四下環顧了一番,來到沙發邊的固定電話前。
墨綠色的固定電話下,壓著一張小紙條
“熱心市民安室先生,如果你找不到鑰匙,可以在這里撥打我的電話。”
宮紀口袋里的手機震動幾下,打斷了正在進行的筆錄工作。
矢川明和竹內宅的管家雙雙看了過來,宮紀示意他們繼續,自己站起身,朝外面的庭院走去。
竹內宅的庭院俯水枕石,古樸靜謐。宮紀接起電話,率先強調“你只睡了三個小時。”
降谷零單手撐在矮柜上,聲音壓得低沉“這不是你把我關起來的理由。”
“可是你只睡了三個小時。”
宮紀知道自己理虧,她聲音極其小又不依不饒地重復了一句。
那邊沉默著,沉默同呼吸一同壓在宮紀耳邊。
親密關系心理學說不可展現過度占有欲,不能束縛對方的自尊。
降谷零對她向來是好脾氣,宮紀也仗著他的偏愛總是試探他的底線,那條底線對宮紀一退再退,但說不定今天得寸進尺得太過,她惹了降谷零生氣。
“你是不是沒有動過那把鎖”
宮紀在降谷零的無聲壓迫下率先屈服,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放得輕軟,“那是一把裝飾鎖,你用點力氣,鎖扣就能被拽開。”
降谷零不依不饒,語調依然緊繃著“還有呢”
宮紀咬了一下嘴唇,回頭朝宅子內的幾人看了一眼,確認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后,她又緊緊盯著地上的枯黃銀杏葉子,好一會兒,才聲如蚊吶地開口“對不起。”
她低著頭,叩在手機的指尖都發白,又輕聲說“可是我真的好想把你鎖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