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一封絕筆信,還是一封供罪書。”矢川明將手機舉再兩人面前屏幕圖片里一頁折痕整齊的紙,上面的字跡工整娟秀。
他聲音也沉凝了下來,“蜷川龍華逼迫今枝認罪了。”
“警察在監視梢風屋的通訊,藝伎會客時也有攝像頭監視。”宮紀問,“今枝提前寫好了絕筆信,她從什么地方得到了威脅信息”
“那邊把梢風屋的監控錄像傳過來了,我發給你們一份。”矢川明抿著嘴唇低頭打字,“今枝還活著,不知道蜷川龍華后續會作出什么行動,我讓公安去保護今枝的安全。”
因為這起突發事件,目前客廳里三個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柯南雙手支著下頜思考;矢川明這個同理心極強的警察經歷了大悲大喜,正無力地把自己癱在沙發背上。
宮紀拍了拍柯南的腦袋,起身走向廚房,打算為他熱一杯牛奶。
放縱自己腦袋空空三分鐘后,矢川明突然彈起來,扒拉過電腦,有氣無力地上傳梢風屋的監控視頻。
宮紀一手端著牛奶,一手翻著消息,從廚房里走出來。
她仿佛被什么新的苦惱籠罩,此時眉頭微蹙,額角緊繃,仔細讀著短訊里的每一句話。
來到柯南面前時,短訊正好被翻到最末尾。宮紀順手把牛奶推在柯南面前,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蜷川康介自首了。”
柯南去捧牛奶的雙手僵在了半空中,矢川明手一抖,按錯了幾個鍵盤。
“什么”柯南疑惑地問。
“蜷川康介自首了。”
宮紀重復完這一句,語速迅疾,不停歇地說了下去,“他一個人去往檢察院,帶著一沓證據自首。他詳細闡述了自己的殺人拋尸經過今紫死在9月4日,那時候竹內真嗣并不知情。9月5日晚上竹內真嗣來到梢風屋請求今紫原諒,今枝拖住了竹內真嗣,并在他茶酒里下了口服麻醉劑。”
“因為當晚繪椿夫人會回來,今枝沒有第一時間解決竹內真嗣,而是將他綁在了儲物間里。直到9月6日下午,繪椿夫人出門去了棺材鋪,今枝才將竹內真嗣拖出來,打算勒死他。”
“竹內真嗣在儲物間呆了十幾個小時,一直用一座鐵架的棱部磋磨手腕上的綁繩,據蜷川康介說,他趕過去的時候今枝與竹內真嗣發生了爭斗兩個人不死不休的樣子,竹內真嗣掙扎得厲害,揚言要殺了今枝。于是蜷川康介走過去,替今枝勒死了竹內真嗣。”
“接著他便一直藏在梢風屋內。找人賄賂了殯儀館的司機后,在9月7日,他中途代替司機,坐上了那輛車的駕駛位,并在那座港埠推棺入海。”
“你們記得向那個司機匯款的海外不明賬戶嗎蜷川康介了自己向那個海外賬戶的匯款記錄,對畫廊工作人員的行賄記錄,以及9月7日畫廊內的真實監控。而且,他清楚地闡述了作案過程,細節包括竹內真嗣那天穿的衣服,勒繩的顏色和粗細。”
“他覺得自己是這一起事件的罪人。如果不是自己在梢風屋胡鬧,便不會牽連這么多條人命。”
矢川明被一連串話打得頭暈眼花,努力消化著這串話里的信息量。
良久,他恍惚著說“蜷川龍華不管管他么”
說完這句話,矢川明反手拍了自己一巴掌,“我在說什么”
年輕公安顯然已經被這忽變的局勢打得魔怔了。
這起事件的走向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柯南轉頭,看向宮紀,“那他的供詞怎么描述蜷川龍華”
宮紀冷淡應聲“他說,這一切與她的姐姐毫不相干,蜷川龍華毫不知情。”
在不明不暗的光線中,她瞳孔微縮,冷白一張面孔仿佛泛著寒意,連那弧睫毛陰影都薄利如鋒刃。
矢川明轉頭看到這張臉,突然一種直覺擊中了他宮紀對蜷川龍華產生了沒由來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