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明白,我們在這里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保密。”
袖川夫人張開嘴微笑“當然。”
優子安靜地站在明暗交界處,像一樽白玉神像。
渡邊川梨被宮紀拉進臥室時,恰好撞到琴酒發來一則消息。
趁宮紀轉身去換衣服,川梨把手機掩在胳膊底下,偷偷摸摸看了一眼。
g袖川家的人帶一個外人進入了俱樂部,注意監控。
一群老不死的東西
。她摁滅手機,在心底咒罵。
“小紀,我能在客房里單獨待一會兒嗎無良老板喊我緊急動工。”
小熊衛衣的衣擺正從宮紀的肩胛骨處落下來,她轉過身,像是回到了十七歲。宮紀就這樣以一副讓川梨無法拒絕的稚拙模樣,靜靜地看著她。
“川梨。”宮紀喊她的名字。
宮紀向她靠近,不容置疑地握住她的手腕。
她灰色的眼睛里攏著一汪霧,蒸騰朦朧,讓人隱約有這雙眼珠被浸泡在淚水中的錯覺。
“十月十四日,我請你調查一個人。”宮紀的側臉附在川梨頸間,輕聲問
“在我向你透露那個人的具體信息前,你為什么能夠確定被調查者是她”
宮紀的手指用力握緊川梨的腕骨。
“咔噠”那部黑色的手機掉落在地板上。
袖川夫人早已離開,優子被留在最后。她來時坐著手動操作電梯下去,離開時攀爬樓梯。
樓梯有六十四階,她在心中默數。
她被蒙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看不見也聽不見,在一個大人物管家的帶領下走過六十四階樓梯。中途,她突然聞到泥土的氣味,于是故意踉蹌了一下,手指摸到了墻壁,死死叩了一瞬。
她以幾乎要把手指甲折斷的力氣扶在墻壁上,一觸即收。
天穹寬渺而廣遠,和風徐徐而來,優子從暗處走出來,白衣緋袴如流云般舒展。她聽到鐘聲,一聲奇異的、鳥的啼鳴從山林深處傳出,和接連撞響的鐘聲一起,奏響一首不老的歌。
她被早已等在外面的保鏢推上了車,這輛車朝這處神秘之地駛離。大約兩個多小時后,車停在了偏僻的深山小路旁,津川優子安靜而乖順地被帶了下來,像個沒有靈魂的傀儡那樣任人擺布。
她甚至不敢擅自取下蒙住自己眼睛的東西。漂亮而柔弱的傀儡茫然四顧,向保鏢那邊走了幾步。
“袖川夫人呢”她問。
“袖川夫人已經回去了。”
帶著一點對美麗事物的微弱憐憫,保鏢一邊從后腰處摸槍,一邊這樣回答她。
“我在為什么會被帶到這個地方這是哪里”津川優子聲音發顫,無助地朝保鏢靠近。
枯葉被踩得脆響,保鏢拉保險栓的聲音響起,津川優子被蒙著眼睛,無限靠近那把即將抬起的槍。
優子低頭俯身,袖間藏著的刀片滑入手心。她第三次用近乎搏命的姿態,以利刃刺向體魄遠遠強于她的人。
她也學著宮紀的樣子美麗發簪是利器,蕾絲下裹著刀刃傷人的東西從不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