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瑾怔怔望著她,喃喃“阿青”
萬雪青雙手環著他的脖頸,忍著笑“你叫了我那么多次,終于有一次叫對了。”
猶如從茫茫睡夢驚醒,屈瑾挺直后背“你真的是”
他端詳她的容貌,那對鹿兒眼,俏鼻薄唇,上唇一粒唇珠,他記起二人在練武臺初見時,對她突如其來的熟悉感。
那竟真的不是錯覺。
她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就是那個雪山里孤獨的小姑娘
太過震驚,屈瑾笑了聲,深吸一口氣,又抬眉“你早知道我是當年的人是多久前知道是我的初見不,那時候咱們還針鋒相對”
萬雪青迎著他專注的目光,與一聲聲追問,她彎著眉眼笑。
她左右不答,屈瑾抓緊她肩頭“那為什么不告訴我”
萬雪青拿捏他說話的調子,回“是你自己沒認出來,還怪我不說。”
屈瑾再忍不住,輕捏她臉頰“沒良心的。”
他找她找了很久,一直一直在找她。
又想,不怪萬雪青不說,她之前一直男裝,定是有苦衷。
也還好,兜兜轉轉,他們回到這個小木屋,在這里得以相認。
這是他們之間無法被任何事情超越的羈絆。
萬雪青說“你沒告訴我真名,不過沒關系,我其實沒告訴你真名,我叫萬我叫雪青。”
她已經不是萬家人了。
屈瑾舌尖過一遍二字,他垂首抵她的額,眼中光澤熠熠“雪青,雪青。”
看得出他很高興了,從剛剛到現在,就沒止住唇畔笑意。
他拿出一個新的儲物袋,解開禁制,塞到萬雪青手心,里面都是靈石,數目得上十萬。
屈瑾“這里面的靈石,是我這些年給你存的。本來遇到萬元華后,我還想,等以后找到了你,再給你,至少保你衣食無憂。”
萬雪青掂掂靈石,恍然,問“你是不是從那時候就喜歡我呀”
屈瑾“”
說喜歡,倒也不合適,那時候還太小,但年少的懵懂,確實全然交給她。
他這一沉默,萬雪青惱了,把儲物袋拍回他胸膛,說“好啊,中途你遇到別人也會喜歡別人。這種喜歡我不要。”
屈瑾愛她撒嬌,又氣她給自己扣鍋,他抓住她的手腕,道“什么別人,只有你,只是你。”
如果一直沒有遇到“萬元華”,那就一直沒有她口中的“別人”。
正因為是她,才會喜歡她。
七年前,他喜歡她,七年后是,七十年后乃至七百年后,也是。
那個一眼明亮,軟聲喚他“蛐蛐”的小姑娘,早已定下他的所有憧憬。
萬雪青讀出他的意思,心里別提有多得意了,嘟囔“行吧,這話我愛聽,”她給他揉心口,“疼嗎”
練劍之人沒有無力的,她力氣也不小,緊緊貼著屈瑾的心口,都能摸到肌理的形狀。
萬雪青愣了愣,還挺好摸的。
屈瑾卻抓住她的手“不疼。”
再放縱她揉下去,就該別處疼了。
他無聲挪開她的手。
很快,萬雪青明白,屈瑾說的折磨是什么,只是,他欺負過自己那么多回,換她欺負他又如何。
她偏要把手擱在他心口。
這回屈瑾沒動了。
萬雪青倚在他肩頭,感知著他的心跳,道“屈瑾,我們拜堂吧。”
手心下,心跳驟地加速,回擊她的手心,她記起,原來他為她心跳加速過那么多次啊。
屈瑾看著她“拜堂”
萬雪青“對,就在這,你不想嗎”
屈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