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季明的身材很好,周眠的肚臍貼在對方硬實的腹肌上,一起一伏,甚至能感覺到一種慢慢騰涌起的曖昧。
周眠臉上紅的近乎恥辱,他原是想要掙扎的,但目光觸及到腰上攬緊的手掌包扎著近乎扎眼的白色紗布讓周眠一瞬間回憶一切。
左季明照顧這樣的他一定很累吧,即便是在沉眠中眉頭依舊是緊鎖的。
于是周眠便硬生生煎熬地等對方蘇醒,尤其是在他蘇醒蹭動后,對方的身體有了一些正常的反應。
周眠幾乎全身僵硬,動也不敢動。
最后他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半夢半醒間周眠似乎感覺有人輕輕撥了一下他的頭發,隨后是克制的、將他輕輕攬抱放在床榻上的動作。
這次后,或許是藥物的發酵,周眠的情緒終于稍稍恢復了一些。
他向左季明表達過感謝,但對方只是安靜的翻動了書頁,并沒有多說什么,像是他做了本就該做的事情。
甚至,男人會輕描淡寫地側頭看他,語氣平淡的詢問“要聽聽這一頁的句段嗎”
周眠微愣,他和左季明的愛好相似,但近來精神狀態不佳,醫生不建議看書。
于是青年輕輕點了點頭,心中意外的平和,甚至泛起細微的暖意。
左季明頷首,他的皮膚是雪一樣的白,過分的白會令人顯得格外病弱,可眼前的男人卻有一種內在充盈的冷徹美麗的力量。
加之彬彬有禮、高不可攀的姿態。
這無疑令他在某些時候格外蠱人。
譬如此刻,他輕輕垂眸,淡色的唇微動“愛情一字,拉丁文作aor,起始于愛慕,終極于死亡,但在此前,是無盡的悵惘,憂傷,悲泣,欺騙,罪惡,懊喪。”注1
左季明的聲音很好聽,不急不緩,低聲念出語句的時候更像是某種厚重的禱告與祝福。
周眠只是安靜地聽著,蒼白的臉頰看不出任何的神色。
一直到左季明放下書籍,他才恍然似回神,低聲道謝。
左季明的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書籍的黑色皮革封面,向來冷淡的面容慢慢泛起細微的溫色,他說“那么現在,你該休息了。”
周眠是在第五天出院的。
r市近來一周都是雨天,下午的天氣陰沉的厲害,空氣中似有粉塵,沉悶潮熱的令人難受。
但考慮到周眠剛出院,左季明還是從家中給他多帶了一件熨燙地整整齊齊的米白色薄外套。
出租車司機早就在醫院門口候著了。
周眠有些暈出租車里的氣味,夏天車內開著空調,車窗全都是封閉的,車座的皮革味與煙味交雜在一起,青年本就生病將愈,這會兒臉色更是白的嚇人。
“不舒服嗎”
左季明低聲詢問。
醫院離公寓不算遠,周眠也不想麻煩,便微合上眼,搖了搖頭。
但下一瞬,一雙漂亮修長的手便伸了過來,白色的口罩被輕輕掛在青年的臉上。
好聞的橙子味迅速充盈鼻腔,很快驅散了不適的感覺。
周眠下意識轉眸看向男人,左季明只是微微牽了一下唇“很快就到了,忍一忍。”
幾分鐘后,白色的出租車停在公寓的門口。
周眠下車第一時間就摘下了口罩,他總疑心口罩上也染上了車內的味道。
但青年還是沒有立刻將口罩丟棄,而是放進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