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娘子搖頭道“你這樣做,你師父會同意嗎你舍得就這樣離開神水宮,再也不能與你師父和小月相見嗎”
司徒靜思及從未離開過神水宮的水母陰姬,不禁有些難受。
或許阿姐還等她出來做任務時相見,但離開了神水宮,基本上是再無見到水母陰姬的可能。
不提雄娘子與神水宮之間的恩怨,水母陰姬對司徒靜是真的很好。這種好,在考慮到雄娘子身份后,更顯難得。
“可是,我已經帶你來到這里了啊,”司徒靜語帶哭腔道,“我選擇了你,師父不會再見我了,她永遠不會原諒我了”
司徒靜的眼淚簌簌落下,回想起十九年間水母陰姬對她的種種關懷。之前堅定選擇與雄娘子一同離開的決心在這一刻地動山搖。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選擇意味著什么,但是當她真的回到神水宮,真正感受到水母陰姬的無情,她才深刻體會到自己放棄的是什么。
她選擇自己作為雄娘子的女兒應該擔負起的責任,同時她也放棄了神水宮,放棄了神水宮中所有關愛她的人,放棄了她生活了十九年的家。
“她會的,”雄娘子哪里舍得愛女如此痛苦,他將司徒靜抱在懷里,在她耳邊低聲說出司徒靜本因永不知曉的秘密,“你的師父,就是你的娘親啊。她怎么舍得不原諒你呢。”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直劈司徒靜頭頂,她的眼淚也被驚得停止。
“爹爹,你在開玩笑吧”司徒靜覺得喉嚨發干。
她的師父是虔誠的居士,是自律的苦行者,是神水宮最圣潔的神
她怎么會與男人茍合甚至生下一個孩子
司徒靜認真打量雄娘子的臉,這是一張人至中年依舊俊美無比的臉,歲月在他臉上留下成熟與滄桑,令他像一壺窖藏多年的美酒,更加回味悠長。
細白的小手撫在雄娘子這張魅惑不知多少人的臉上,司徒靜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這個當年作惡多端的淫賊,不因他是自己親爹而委婉半分“說實話,你不配。”
他,雄娘子,一個萬人唾罵的惡賊,連給她師父擦鞋底都會臟了她的鞋,哪值得冰清玉潔的師父委身于他,哪值得她為他孕育一個女兒,并默默將她養大成人
“是,我不配。”雄娘子承認司徒靜的話。絕口不提當年他為了活命雌扶于水母陰姬身下的往事。
“所以你回去吧,回到你師父身邊,快快樂樂地做神水宮的小弟子吧。”雄娘子哀求道。
“那你呢”司徒靜問他。
雄娘子努力扯出笑容“我我自然是為當年犯下的錯贖罪。想方設法幫助那些女子的親友,也幫助其他的需要幫助的人。”
司徒靜搖頭道“不夠,你做這些事,根本還不清你作下的孽。我只要一想到她們,就不可能安心地在神水宮生活。我必須和你一起贖罪。”
“不夠”雄娘子突然站起身,一步步遠離司徒靜,凄迷的月光照在他臉上,讓他臉上的表情顯得冷酷而決絕,“那這樣夠不夠”
說完,他抽出藏于袖中防身的匕首,狠狠刺中自己的鼠蹊。
手起匕落,一塊血糊糊的肉塊落在地上。
雄娘子握著匕首,跪坐在地上,冷汗直流,他抖著發白的嘴唇,向司徒靜確認“我已斷了這孽根,夠還是不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