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可憐的,”宮南燕驕傲地站直,像一只優雅的天鵝,藐視著月月,“你這個廢了根骨的人才可憐。師父當年看向你的目光多熱烈,這谷中多少弟子都曾在她身下承歡,而你卻得不到她的任何垂憐。”
月月拒絕思考宮南燕這句話里隱藏的含義,只繼續自己的話“你這個永遠靠著一張和別人相似的臉獲得師父注意的人才是最可憐的。你心里清楚,你只是一個替代品,只要正主回來,師父的眼中就不可能有你的存在。你只配當個陰溝里的老鼠,躲在陰暗處瞧著他們一家三口快樂。”
“不不”宮南燕拒絕接受月月的這種假設,“他們不可能見面,我也絕對不允許他們見面”
宮南燕重重地用牙齒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直到齒間沁滿鮮血,才緩緩松開。
她深深地看了地牢里的月月一眼,決絕道“我決不允許。”
月月還未來得及追問宮南燕想做什么,只聽耳畔傳來系統的道賀聲。
[恭喜宿主,任務進度達到100,任務完成]
當司徒靜從雄娘子那里得知她的生母就是水母陰姬的那刻,月月完成了本世界的任務,實現了司徒月的心愿。
支撐著司徒月這具身體的力量在任務完成瞬間消失,月月的眼前頓時一黑,只能看著宮南燕走遠。她的背影隨著螢石的收起消失不見。
“啪啪啪”。
寒著臉從菩提庵的密道走出來的宮南燕,在看到雄娘子一身鮮血的模樣時,忍不住拍手鼓掌。
明明是舊情人相見,兩人之間卻一點曖昧情愫也無。
雄娘子此時的慘樣,只會讓宮南燕感到歡愉。
她用欣賞藝術品一般的目光,將雄娘子從頭到腳欣賞個遍,著重在雄娘子身上血跡最多的地方停留。
當宮南燕意識到雄娘子傷在何處后,她臉上的笑容越綻越大,“這就是你為了見她使的苦肉計”
“很好。”宮南燕滿意地點頭,抬腳將地上血肉模糊的肉塊一腳踢開,銀白色的鞋尖在地上蹭了蹭,試圖蹭掉鞋面沾染的污濁。
她慢慢俯下身子,臉與雄娘子貼得極近,他們在星夜之下,曾有過比這更近的距離。
抬起雄娘子這張因受傷而愈顯憐弱的臉,宮南燕低聲道“你這張臉可真美啊,難怪令她這十九年間日思夜想。”
想起雄娘子做了什么蠢事,宮南燕忍不住笑出聲“可惜老天給了你一張這么好看的臉,卻沒有給你一個好腦子。你巴巴地帶著女兒回來,不就是為了乞求她的原諒。但你居然蠢到把令她快樂的物什切了,還能憑借什么討好她,讓她迷戀你呢”
她妒忌地盯著地上已經沾滿草屑和泥土的肉塊,如果她有這東西,就能給師父更多地快樂。
雄娘子甫一聽到宮南燕這番言論,瞳孔有些渙散“你,你和她”
宮南燕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是呀,我和她就是你想的那樣。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你,要不是這張和你相似的臉,我怕是連靠近她的資格都沒有。你這蠢貨這些年為了躲避仇家一直易容,恐怕連自己長什么樣子都記不得了。不然你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該想起來我像誰了。”
“你接近我究竟是為了什么”雄娘子艱難開口。
宮南燕捧起雄娘子這張令水母陰姬心動無比的臉,嫉恨從她眼中一閃而過。
毀掉他,毀掉這張臉
沒有了他,我就是這世上唯一擁有這張臉的人
“宮師姐,你來這里,是師父愿意見我了嗎”司徒靜驚喜地聲音由遠及近。
雄娘子在司徒靜面前自宮一事,司徒靜一時難以接受。
但這個人是她的爹爹啊她又不能真的不管他。把帶在身上的金瘡藥遞給雄娘子后,司徒靜便進了旁邊的林子,留給他自行上藥的空間。
在林中尋了些可食用的菌菇,折回頭的司徒靜見到宮南燕,驚喜上前。
“是的,”宮南燕立刻松開雄娘子,站起身對著司徒靜展顏一笑,“師父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見你一面。”
“可是我爹爹現在受傷了”聽到水母陰姬愿意見自己,司徒靜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馬上要見到的人,不僅是一直疼愛她的師父,更是她的娘親
旋即她想到正受著傷、無法動彈的雄娘子,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捧著滿滿一懷的菌菇立在原地。
貼心姐姐宮南燕自然不會讓她煩惱,立刻就給出一個解決方案“你爹爹是外男,按照宮規無法入內。我們可以請大師姐看顧他一會兒。其他事宜等你見了師父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