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陰暗的幽深洞穴,地下暗河河水涌動,沿著石縫滲出,從洞穴頂端一滴、一滴落下,墜入滴水經年砸出的水坑之中。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雙怨毒的眼睛居高臨下看過來,用沁著毒液的聲音叱道“廢物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話音剛落,長鞭破空之聲響起,恍惚間門一道道鞭影隨之落下
木頭燒焦的味道迅速竄入鼻間門,灼人的煙氣刺痛了陷入沉睡的月月的眼球,令原本趴在桌上睡覺的猛然坐直身體。
一根被火包圍的橫梁在一陣“噼啪”聲中轟然落在,直直地朝著月月砸下來。
不等月月動作,一個帶著潮濕水汽的人影如疾風般閃現,抱著她一路奔逃,從燒空了的窗戶中鉆了出去。
只聽“吱呀”的一聲,橫梁落地,與周圍匯成一片火海。
“好孩子,沒事了。”濕潤的大掌輕撫月月的額頭,少年的聲音溫柔,試圖安撫她受驚的情緒。
月月反手按住搭在她頭頂的手,握住,然后扔開,面無表情道“不要摸我的頭,也不要喊我孩子。”
“好。”救人者笑著應道,聽不出任何不滿。
月月掙扎著從他懷中下來,打量著沖進火海救她的英雄。
這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身材瘦削,目光清正,嘴角微彎自帶一抹笑意。
他身上的藍色布衣為浴火救人提前用水浸濕而變成深藍色,邊緣處被火舌舔舐,微微有些焦黑。
就在這時,他們身后的酒館發出最后一聲哀鳴,徹底從烈火中消失。
月月望著火海,喃喃道“我該不會是最后一個從里面出來的人吧”
“是的,”藍衣少年答道,“逃出來的人說角落里那張桌上趴著一個女孩子,他們逃走的時候人也沒有動靜。”
月月不自在地拉了拉垂在肩頭的小辮“我這不是睡著了嘛。”
“你這么吵鬧的環境也能睡著嗎”藍衣少年問道。
月月衣裳的布料不能說貴,到絕對不是條件艱苦的人家能買得起的。
她又長著一張無害單純的臉,完全看不出被生活折磨過的痕跡。
因藍衣少年的救人之舉,對他好感多多的月月向他吐露自己的小秘密“我這個人呀,越是吵鬧的環境越能睡得香。周遭的環境太過安靜,我反而睡不著。”
這個怪癖是伴隨月月的時間門并不是很長,也就十幾年吧,起始時間門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
和藍衣少年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月月忍不住開始懷念她舒心愉悅的上輩子生活。
那時的日子舒服得讓人不知歲月,殊不知這樣的時光稍縱即逝,反而讓隨之而來的糟心事愈顯痛苦。
如今的月月,一在安靜的地方閉上眼睛,幽深洞穴中水滴緩慢滴落的聲音就會在她的耳畔響起,緊接著一雙猶如毒蛇般怨毒的眼睛就會直勾勾地看著她,不論她在夢中如何躲避都擺脫不得。
這是月月剛被傳送到這里時,最初闖入她視線的畫面。經久難忘,猶如夢魘。
這雙眼睛的主人名叫白靜,是這個世界愿力的原主白月月的小姨。
白靜和白月月的母親都出自花神族。
花神族,一個信奉花神的族群,在棲云山的山谷中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當年縱橫西北的幽靈群鬼雖然是江湖上著名的歪門邪派,但是和旁邊的鄰居花神族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系。
但是在三十年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俠沈天君與七大劍派的掌門人匯聚棲云山,將幽靈群鬼剿滅殆盡。
花神族族地因此被外人發覺,原本安靜的生活隨之打破。
后來記載著幽靈門武功心法的秘籍意外在關外現身。得知消息的幾個武林家族為了這本可以被成為天下外家武功中最神秘、最陰毒的幽靈功法爭得頭破血流。1
當年之事被迫將族地遷往關外的花神族,因做過幽靈門鄰居之故,被迫卷入這場爭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