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組織上下一心也就算了,可偏偏近年來有數不清的臥底潛伏進了組織。像她這樣看似普通卻地位顯赫的人,遲早有一天會被臥底盯上的
白野月見雖不是正義感超群的人,但還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生怕自己哪天就上了國際通緝令。為此她不止一次拒絕組織的任務,仗著便宜老爹與她那稀薄的血緣關系,在“父愛”的邊緣瘋狂試探。
不過她也不是所有工作都能拒絕的,否則現在也不會在這里了。
白野月見用手按著額頭,深深地嘆了口氣,心想還是盡快給自己找幾個下屬,否則早晚有一天三系的重擔要落到她頭上。
幾天后,白野月見動身前往警察學校。
盛夏,警校內外種著的櫻花早已落的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深綠的葉。白野月見從車上下來時,恰好被罩在這一層淺淺的樹冠下,掩去太陽的照射。
下午一點,停車場安靜如常。
她按照約定好的,準備先去找自己以前的教官。
停車場旁邊是一條安靜的綠道,正對著教學樓的后門,穿過去就能走到前面的操練場。白野月見環視四周,半晌收回目光,沿著鋪滿綠葉的小路緩緩走向前。
這個時間點,學生大多在教室練習,或者在道館和射擊室。當然,也不排除有不服管教的學生被教官懲罰,去打掃澡堂,畢竟這里聚集了一大群渴望懲惡揚善的年輕人,精力同他們的正義感一樣旺盛。
那么,要找到教官,應該是在
咦
白野月見停下腳步。
耳邊傳來雜亂的追逐聲,還夾雜著呼吸音,大概是四個人,其中一個是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他的聲音如同粗糲石子擦過地面,追趕著最前面的人。剩下幾道紊亂的呼吸落在了最后,而聽起來他們正朝停車場這邊趕。
他們在喊什么
“站住”
“馬自達”
“馬自達給、我、站、住”
白野月見后退一步。
幾乎是同一瞬間,教學樓的轉角處竄出一個身影,對方跑得極快,只一轉眼就到了白野月見面前。但他沒料到這會兒停車場還有人,肆意的笑容一僵,猝不及防就要停下。
可逃跑時哪有那么容易停下來,青年鞋底在地面擦出兩道深深的印痕,全身肌肉緊繃,身體卻還是控制不住向前倒去。眼見馬上就要以臉搶地,青年咬了咬牙,左膝向前彎曲,同時雙手向前試圖撐住地面,好卸掉他倒下時的沖擊力。
即便是短短一瞬,他也盡可能的避開身邊那個可能被他撞到的姑娘。
忽然,他的衣服后領被揪了一下。
青年只看到眼前天旋地轉,好像有人憑空把他拎起來,憑借滯空的一瞬間卸掉他的力,緊接著青年雙腳落地,這一回他沒再往前沖,而是順著脖子后面那只手的方向,踉蹌后退了幾步,身體也控制不住重心,向后倒去
他倒進對方的臂彎里。
警校生松田陣平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的身后,教官鬼冢八藏、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同時趕到,看到這一幕,三人不禁面露驚訝。只不過比起兩位學生的茫然和揶揄,鬼冢八藏的臉上更多一份恍惚。
“你你好像是那個、上屆的隔壁班的”
“我是白野,鬼冢教官。”
白野月見扶起冒失的小卷毛后輩,轉頭看了看三人,落在那個金發青年身上時停頓了一下,隨后熱情地向鬼冢打招呼,“好久不見,您還是那么充滿活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