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月見閉著眼睛,看上去有些昏昏欲睡。
熒幕上的電影正播到一半,激昂的背景音樂響徹整個影廳,卻絲毫沒有打擾到她,直到一個輕不可聞的腳步聲在她身后響起。
白野月見一勾唇角,抬頭看過去,恰好此時電影里光線大亮,琴酒如愿以償地看到她那雙淺淺的灰眸中折射出歡快的碧綠。
“好慢你到哪里去了我等了好久。”
白野月見拖長尾音,像一個抱怨男朋友遲到的花季少女,用柔軟甜蜜的音調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氣的銀發男人發出抱怨。
琴酒沒理會她的戲精上身,而是在她身邊坐下,把手中的購物袋遞過去。
“這是什么”
白野月見好奇接過,展開,于是一件淺灰色的風衣抖落在她手中。
看清這個物件,她眼中頓時閃過幾分笑意。
“太好了,你還記得這個約定啊”
上一次她和琴酒見面時就約定好,要一起看貝爾摩德的電影,他要穿黑色大衣,她要穿風衣,就像一對雌雄大盜。
雖然只是她單方面的在說,但琴酒顯然還記得這句話,否則怎么會特地給她帶一件衣服過來
琴酒“我的記憶力沒那么差。”
“唉,這時候你應該說,為了你,我就是跋山涉水也要趕回來。你懂不懂風情啊,阿陣。”
白野月見彎著眸,似乎心情很好。
琴酒看著她,挑了挑眉,忽然開口“為了你,我就是跋山涉水也要趕回來。”
“”
這突如其來的依葫蘆畫瓢把白野月見嚇得不輕,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隨口一說,琴酒竟然真的照著念了。
這句話要是錄下來放給組織里的其他人聽恐怕都會被嚇得做噩夢。
見她神情呆滯,琴酒墨綠色的眼眸染上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白野月見反應過來,忍不住指責他“你是故意的吧沒想到你居然變成這樣的大人了,明明小時候的你那么可愛啊啊,時間門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說著她站起來,套上那件灰風衣。尺碼正好,穿在她身上合適得不得了,白野月見系好腰帶,轉過身展示給琴酒看。
“怎么樣”
琴酒靜靜地注視著她,片刻,從來都不屑用甜言蜜語騙人的銀發男人搖頭。
“不好看。”
“”
白野月見泄了氣一般坐下,“我現在覺得貝爾摩德有一句話說得對,你是真的不會哄女孩子而且這衣服是你買的欸,你好歹說幾句好話,來緬懷自己浪費的金錢吧”
“一件衣服罷了,沒有必要。”
好吧。
如此財大氣粗的發言,引來白野月見無奈的嘆息,她知道自己就不該對幼馴染的直男審美抱有什么期待。
她重新坐下,卻沒有把這件算不上好看的風衣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