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強壓下內心的不安,一步步走上前。
實際上,身體的這個反應就足以證明她不對勁了。如果是因為槍擊住院才不想吃半熟的肉,那也只停留于不想。
可如今她身體的表現分明是抗拒。
抗拒著看到,抗拒著接近,更抗拒著把它吃下。
白野月見步伐緩慢,但總算還是走到餐桌旁邊。她拉開椅子,坐下,抬起手,抓起刀叉,每個動作都表現得極為正常,但沒有人知道,為了克制住逃跑的本能,她到底花費了多少力氣。
諸伏景光也坐了下來,電視上正在播報新聞。這些日子平淡的時光讓他原本緊繃的神經慢慢放松下來,此刻,藍眸的小公安正分神聽著電視里的內容,便也沒注意到前輩竟比往常要更安靜。
金色餐刀置于牛排上方,朝著一個方向緩緩割開。
幾乎沒怎么用力,鮮嫩的牛肉便被劃成兩半,澆在牛排上的醬汁滑落,白野月見用餐刀撇開那些醬汁,就看到了牛肉焦褐色的外表之下,柔軟粉嫩的內里
看到這個顏色,白野月見攥著刀的手陡然用力,指尖險些要在餐刀上掐出痕跡來。
不對勁
她喉頭微動,灰眸一動不動地落在盤子里,越是盯著這塊肉,強烈的不適感越是充斥全身,仿佛要把她擊垮。
可她依舊沒有任何突兀的反應,跟過去無數次表現的那樣,她很是隨意地切下一塊小小的牛肉,把它放進口中。
嘔
舌頭剛觸碰到牛肉,一股強烈的反胃感就涌上來,胃里翻江倒海,酸液仿佛要腐蝕她的整個內部。白野月見的背部肌肉都繃緊了,明明那只是一塊普通的牛肉,放在她口中卻像是什么洪水猛獸。
被這股嘔吐感侵襲,她的臉色總算開始發生變化變得難看起來。
為了不讓諸伏景光發現她的不對,白野月見及時拿起旁邊的葡萄酒杯,借著甘甜濃郁的葡萄酒,才勉強壓下這份不適。
她咀嚼著,用比往常慢了一倍的速度認真咀嚼。可無論咀嚼多少次,胃里還是劇烈翻滾著酸液,讓她幾乎想要吐出來。
這明明是一道極其美味的、在以前,她會仔細品嘗的美食。
如今,卻成了她避之不及的東西。
白野月見咽下那塊肉,眸光冷得不可思議。
短短幾分鐘,她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電視中的新聞這會兒告一段落,諸伏景光也收回心神,意外看到她鼻尖懸掛著一滴可愛的汗珠,不禁訝然“前輩很熱嗎”
受胃的影響,白野月見暫時還說不出話,只用點頭作為回應。
于是諸伏景光轉頭調低了空調溫度。
白野月見則低著頭,繼續認認真真的、仿佛自虐一般的,把那一整塊牛排切開,一塊一塊全部吃完。
事情看似結束了,但fbi總部卻沒有因此停止調查的步伐。
起初fbi高層是震怒的,按照計劃,他們本該得到皮斯克和雪莉兩個重要角色,聽皮斯克說,那個叫雪莉的人還是組織重要項目的負責人,若是能一舉得到兩人,fbi定能得到大量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