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這邊很快調查到男人的名字叫做石川要介,是一個金融公司里的普通職員。
身邊人對他的評價都是老實沉悶,他工作能力很強,但性子相當內斂,也不愛說話,同事們對他的了解也不過寥寥,更不知道他的家庭情況。得知他竟然綁架女主播以此來勒索錢財時,跟他最為熟悉的經理幾乎是大吃一驚,驚慌失措地表示這跟自己沒關系。
白野月見看完底下刑警送上來的簡要報告后,差點笑出聲。
石川要介,好一個假名。
此人的真實身份,早已被留守在fbi的瑪蒂娜截獲。cia諜報員伊森本堂,很早之前就來到日本了,也是因此cia那邊才會派他潛入組織。組織雖然在cia里也安插了臥底,但這件事不屬于那個臥底的管轄范圍,因此組織也沒能及時發現。
至于伊森本堂為什么要綁架一個剛加入組織的新人
“不是綁架,琴酒。”
水無憐奈坐在病床上,拿著手機,按照父親給她的答復回答,“我懷疑他是臥底,試圖審問他,卻被他反過來控制,還被注射了吐真劑。若不是我找到機會搶過了槍,你現在早就聯系不到我了。”
電話那頭,琴酒面無表情地用手指敲擊桌面。
“愚蠢這不是你可以判斷的事情。”
他指的是伊森本堂是臥底這件事。一般來說,發現有臥底后,組織會派出專門的人去盯著對方,待確認對方身份,組織便會直接處決他,根本不需要水無憐奈所謂的審問。
“啊啦,真是抱歉。”
水無憐奈低下頭,想到還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的父親,她嘴唇忍不住抖了抖。好在她的聲音還算得上平靜,甚至有閑心開了個玩笑,“我只是著急立功你知道的,跟你不同,像我們這種人做的都是默默無聞的活計,上面看不到我們的努力,我們的功勛見不得光。為了盡快往上爬,我只能棋出險招了。”
聽著電話中女人的辯解,始終保持安靜的白野月見聞言抬起頭,朝琴酒做了個口型。
她在騙你。
琴酒勾了勾唇。
他當然知道。
瑪蒂娜的消息不只發給了白野月見,還發給了他。fbi那邊調查到伊森本堂是cia的諜報員,而白野月見在倉庫外聽到的那段對話,又能證明水無憐奈與伊森本堂屬于同一個陣營。兩者結合,很自然就能推論出水無憐奈也是來自cia的諜報員。
說實話,這個消息不會讓琴酒感到太過驚訝。
組織樹大招風,本就會招來許多臥底。這些年由琴酒揪出的臥底數不勝數,如今發現一個組織新人也是臥底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他沉著臉沒接話。白野月見見他沉默不語,想了想,用叉子叉起一顆藍莓,遞到他嘴邊。
琴酒低頭,正要接下幼馴染的投喂,就見白野月見忽然頑皮一笑,嗖的一聲抽回手,作勢要把藍莓放自己嘴里。
琴酒眼皮也沒抬一下,似乎早就料到她的惡作劇,一把抓住她抽回的手。同時銀發男人擰起眉毛,波瀾不驚的綠眸轉到幼馴染身上,似乎在詢問她干什么
沒事哦。就是想看到你更可愛的表情
白野月見用眼神回答。雖然沒說出來,但琴酒還是能猜到她的心思,看她的表情頓時透露出幾分無奈。
在這種時候
因為我想啊。來,給我笑一個
你做夢會更快一點。
小氣鬼
唉,看來想讓阿陣動容,得用點別的手段才行。
白野月見撇撇嘴,不再跟他爭辯這些。眼眸一彎,她臉上再次掛上笑容,順著他用力的方向伸過手去。
經過一番日常打趣,這顆水果總算是喂進琴酒口中。
而在這期間,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只有肢體接觸時衣料的摩擦聲,以及白野月見放下叉子時,金屬制品與果盤接觸的清脆響動。
電話那頭,水無憐奈很緊張地等待琴酒的反應。她無法確定自己的回答能否被這個組織最敏銳的男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