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筒是透明的,清晰可見的透露出其中半透明的灰白色液體,在燈光下依稀可見熒光的淺綠。
針筒很快推到底。
白野月見抓著琴酒的銀發,用近乎強制的動作把他的腦袋抓到自己面前。瀑布般的銀色長發夾雜在她的指尖,觸感像一塊柔順絲滑的綢緞。
現在她的動作看上去像是在強迫別人的大反派。
藥效發揮得很快,組織研發出來的新品,只一瞬間,曾經被阿笠博士的麻醉針射中也能強撐著射擊自己手臂保持清醒的琴酒,現在已經站不穩了。
這一切發生的速度太快,哪怕是組織最強的殺手,也因為對幼馴染的信任沒有反應過來。
他怎么可能警惕她。
當初就是他在拿到回歸現實世界的車票后又把它丟棄,然后義無反顧的抓住那輪霧蒙蒙的月亮,他絕不可能這么做。
也因此,白野月見沒有受到他的抵抗。隨著體力流失,琴酒抓住白野月見的手逐漸脫力,變成虛弱地搭著。
“我說了,你今天看上去真帥。”白野月見舔了舔唇,輕輕笑了一下,琴酒注意到她淺粉色的嘴唇上還帶著水光。
“你”
琴酒最后的聲音消失在唇齒之間。
白野月見再次抓起他的頭發,伏下身親吻了他的嘴唇,然后是那雙深邃的綠眸。
溫熱的一下觸碰。
然后她松開他,手順勢下滑落到他的雙臂之間。身形高大的異國男子此刻早已失了力氣,整個人都倒在她身上。要不是白野月見有先見之明,還真扶不住他呢。
今井蓮從門外跑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
“外面的人都解決了不過恕我直言,需要我給你留一點親熱的時間嗎”
醫生推了推眼鏡,神色復雜的詢問。
“不用啦,我們已經親熱完啦。”
照例做出大膽脫線的發言,白野月見揮揮手,把已經失去意識的琴酒交到走過來的今井蓮手里。銀發男人的眉間緊緊蹙起,顯然他昏迷之前很不舒服。
把人交出去后,白野月見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存儲卡丟了過去。
今井蓮伸手接住“這是”
“我答應你的報酬。”
白野月見勾了勾唇,笑道,“組織所有干凈的東西都在這里了,你帶上它自己去跟瑪蒂娜分享吧。至于怎么分,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今井蓮眼神暗沉地看著她的背影“你知道我并不是為了這個才幫助你的。”
“嗯是嗎”
白野月見不甚在意地瞥了他一眼,“不過那些都無關緊要,對吧只要在我心里你和我兩清了,那就夠了。至于你是怎么想的”
與她何干。
她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今井蓮卻讀懂了她的意思。
醫生頓時感覺嘴巴有些泛苦。
他扶起琴酒“我希望你知道,我永遠虧欠于你。”
留下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醫生就轉身離開。房間里于是只剩下組織boss和組織未來的boss。
這似乎是一個權力交接的現場。
然而,冷眼看著面前上演的這出戲,烏丸蓮耶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捂著胸口低聲笑起來。
“你是故意的。”
他評價道,“你故意這么說,來勾起藍布魯斯科對你的愧疚。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會盡心盡力地帶琴酒離開。他對你越是愧疚,就會越發努力的保護琴酒。”
短短一句話就給琴酒未來的生活做了保障,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瞧了她。
而且。
“你會這么說看來你已經找到了,阻止我野心的方法。”
白野月見回頭甜甜一笑。
“當然啦。”
房間里,兩人面對面站著,明明臉上都掛著笑容,可不知為何,空氣卻一點點凝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