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有些亂的頭發,從被窩里坐起來。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但是伸手一摸還能摸到一些殘留的余溫。
看來阿陣還沒離開多久。
她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走下床。這里是琴酒在紐約的一處安全屋,乘坐飛機抵達紐約后,白野月見就跟琴酒一起行動,自然而然地也住在了一起,這期間她都以需要探查情況為由關掉了耳釘上的通訊。
簡單的洗漱過后,白野月見走出臥室,看到廚房里有個忙碌的背影。銀發男人身穿一襲黑色家居服,瀑布般的長發在腦后用一根發圈束起,一直垂到他精瘦的腰下。
琴酒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握著鍋柄,站姿稍顯懶散。
白野月見還聞到番茄和黑胡椒的味道。
她走過去“啊,果然是這個。”
爐子上是一口淺淺的鐵鍋,正在烹飪著北非蛋,是白野月見很喜歡的一道早餐,后來在她的潛移默化之下,琴酒也逐漸開始習慣了這份早餐。
旁邊的面包機里還烤著面包。
美食當前,她動作飛快地布置好餐桌,兩人很快在桌前坐下。
琴酒的廚藝自不必說,除了小時候的第一次見面,受了重傷動彈不得的黑澤陣享受了一段時間白野月見的照顧后,后來的日子里就都是他照顧她了。白野月見雖然對食物口味要求不高,但也是喜歡品嘗美食的,琴酒的廚藝就在她各種似真似假的玩笑話中一步步提升,到現場都可以拿出去開店了。
感覺以后他都能出去當西餐大廚了。
白野月見看著幼馴染取下腰間的圍裙,向來只會握緊槍托對準敵人手,此刻卻沾染上了幾分紅色。那不是敵人的血,而是再普通不過的番茄醬,琴酒隨意地抽了一張紙巾擦拭,濃郁的紅色落在琴酒骨節修長的手指上,又被潔白的紙張擦去,這一幕看上去格外有沖擊力。
白野月見用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幼馴染。
琴酒注意到她的視線“看什么”
“看你好看呀。”
“”
這段對話聽上去有點找打的嫌疑。琴酒倒是懶得跟她計較,嗤笑一聲,便拿起一塊面包片,將番茄混著雞蛋涂到面包上。
“我是說真的。”白野月見慢條斯理地說著,“比起一會兒我們要去見的那個組織成員,你可要好看太多啦。”
琴酒涂抹面包的動作一頓。
“誰”
“是個在百老匯演戲的戲劇演員。”白野月見聳了聳肩,“你還記得嗎,我們這次可是為了帶回cia里的那幾個廢物才來的。那家伙在紐約帶了很久,更重要的是,他認識一個人。”
百老匯,演員。
提到這兩個名詞,就會不可避免地想到貝爾摩德。
她的兩個表面身份都是演員,其中莎朗溫亞德和克麗絲溫亞德都在百老匯鉆研過演技,會認識百老匯的戲劇團可在正常不過了。
琴酒皺了皺眉“你要去找貝爾摩德”
“不。”
白野月見勾了勾唇,“準確來說,應該是她來找我們。”
琴酒一怔,隨后他想明白了。
貝爾摩德常年居住在紐約,暗地里幫組織做了不少臟活,而這背后必然需要一個幫她擦屁股的人。而在這個國家,沒有什么會比那幾個官方機構更具有權力了。
別的不說,光是弗雷德里克的案件,就有cia的插手。這個幾年前本該被調查的金融大亨,因為從fbi被轉移到cia而失了性命,事件發生之后cia內部也掀起過一陣子的內亂,但很快就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撫平,幾個無辜的替罪羊被踢了出來,并當著所有人的面認罪悔過,接著飲彈自盡。
于是所有人都以為此事已結。而真正的臥底繼續在cia中潛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