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機械般冰冷的聲音響起。
滴,滴。
忽然,原本富有節奏的聲音停下來,轉變為一聲拖長的提示音。
宮野志保停下手中推敲公式的筆,轉頭看過去。電腦屏幕上的演算已經停止,緊接著彈出來的是一個窗口,里面有幾個名字,還附著了相對應的照片。
找到了。
根據貝爾摩德dna找到的,可以用來威脅她的弱點。
宮野志保長舒了一口氣,把數據導出來,用郵件發給白野月見。
正好這時候,澤田弘樹推門走進,看到她的動作也沒有驚訝,而是睜著一雙大眼睛關切地詢問“事情解決了嗎宮野姐姐。”
“嗯。”
宮野志保點頭,毫不避諱地說,“多虧你的幫忙,弘樹。”
“哪里。”小小的天才抿起唇,十分靦腆地笑了一下,“能幫上忙就好。”
是的,宮野志保最終還是沒有瞞著澤田弘樹。
兩人年紀相差不多,經歷也相似,在各自領域又是同樣的孤獨。宮野志保不愿意看到自己信任的人欺騙自己,推心置腹,她也不愿意去欺騙一個信任自己的人。
她把她要做的事情向澤田弘樹全盤托出,當然其中隱瞞了組織的那一部分,卻也把要借用他的dna追蹤系統,去找到一個人血脈的根源這件事說清楚了。
澤田弘樹大致了解情況后,自然而然地點頭同意。
其實宮野姐姐完全可以背著我自己私自調查,但是你還是告訴我了,那就說明你把我當朋友看待吧。
年幼的男孩當時是這么回答的。
逐漸成長為世人眼中可怖怪物的澤田弘樹,其實與常人想得不太一樣。因為米花町的遭遇,那些善良熱情的警察們讓他保有了那些溫柔良善、內斂恭謹的品格,可他的內心依舊是高傲的,他是天才,天生就與其他人有所不同,世人恪守的道德觀念在他眼里并沒有多么重要。只要不是超出人倫常理的事情,澤田弘樹肯定是優先站在朋友這一邊的。
看著理所當然的男孩,宮野志保笑了一下。
她關掉那個系統,把用來檢測的貝爾摩德的頭發燒掉,銷毀證據。之后她才回到自己的桌子前,是吃午飯的時間了,她開始整理自己的草稿紙。
“一起去吃飯吧。”
“好啊,正好我也想借這個時機跟宮野姐姐討論諾亞方舟的事情。”
“又遇到瓶頸了”
“唔,是有一點”
“我可不敢保證能幫的上你。”
“嘿嘿,沒事。因為宮野姐姐這么聰明”
學校中最出眾的兩個小天才說說笑笑,很快離開了實驗室。
與此同時,遠在海另一頭的白野月見把手機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
她閉上眼睛,手指按在額頭旁邊,輕輕點了兩下,忽然,一抹笑意從她唇邊展露出。
安室透皺著眉。
他正身處于一個漆黑的倉庫內,身旁是雙手被束縛住的水無憐奈。
而他的面前,是一襲黑大衣,面色冰冷的銀發男人。
琴酒。
“感覺怎么樣啊,波本身份暴露的感覺。”
安室透流下一滴冷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琴酒。”
“哦到現在還在嘴硬嗎”
琴酒勾起唇角,眸光冷得像在看兩個死人,“真可惜,本來我對你抱有期待,沒想到你竟然是這么愚蠢的人。”
安室透心下一沉,不過他面上還勉強保持冷靜,攤開雙手,他用盡可能輕松的語氣說“你這可冤枉我了,琴酒。不管庫拉索那邊給你們說了什么,我都不可能是臥底。難道庫拉索真的有告訴你們我是臥底嗎”
“事到如今,還需要證據嗎如果你和基爾沒有問題,為什么庫拉索會在短信中提到你們。”
安室透抓住了他言語中的破綻“那就是沒有。琴酒,你真的要因為一條模棱兩可的短信就對我動手嗎如今庫拉索也失蹤了,要是有問題的人是她呢你要如何跟boss交代”
倒是聰明。
即使是在演戲,琴酒也不免為安室透的機智暗自鼓掌。在知道庫拉索的短信內容后,這個聰明的神秘主義者就迅速抓住機會給對方潑臟水,只要庫拉索沒找回來,他的身份一時還真不好說。
琴酒眼眸中多了一份不易察覺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