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走到她身側,正好和今井蓮一道把白野月見夾在中間,像是在守護一位他們共同效忠的首領“你不進去可以嗎”
“放心好啦。”白野月見端起抹茶,正好是今井蓮剛剛研磨而成的,“如此特別的重逢時刻,要是有外人在場,豈不是會很尷尬。而且”
她把抹茶放到嘴邊,輕聲說“對她來說,這是最后的自由了。”
琴酒低頭看了眼戀人。
她安靜地品著抹茶,羽毛般的睫毛垂落,掩住眼中的情緒。
與外面的三人不同,貝爾摩德此刻經歷的,或許是她一生中最難熬的時光之一。
澤田弘樹研發的系統精準無比,確實找到了貝爾摩德的血緣親屬。她那早已死去的母親的妹妹梅麗莎,跟烏丸蓮耶調查的一樣,很早就過世了,但死之前她有留下一個不為人知的孩子,并未被組織發現。
而這個孩子,也就是如今屋子里的祖母,年邁體弱,白發蒼蒼。當和服女子走進去輕聲呼喚她的名字時,她緩緩睜開眼睛,露出有些褪色,卻依舊美麗的綠色眼睛。
啊,啊啊
貝爾摩德忽然有種莫名的即視感。
好像在很久之前,她也面臨過一次這種選擇。她的雙腿好像灌了鉛,沉重地無法行走,她注視著前方的人,眼神復雜而哀傷。
對了,想起來了。
大腦好像閃過很多東西,但貝爾摩德一時間喪失了辨別它們的能力,只知道最后浮現在大腦里的,是一個午后,一條寬敞的河道,平和的微風拂面,水面蕩起漣漪。
這個畫面,是那個
貝爾摩德記起來了,那是她多年以前演過的一部文藝片的結局。離家的女主角在經歷了一系列苦難后喪失了回家的勇氣,她在鄉下故居旁,隔著河道遙望遠處的親人們,最終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一刻,和這一刻,多么相似。
莎朗溫亞德小姐嘴唇顫抖了一下。她忽然感到一股寒意從背后升起,這份相似,應該不是巧合吧。
當然不是巧合。
白野月見放下手中的抹茶。
還記得宮野志保來找她時,她正好在私人電影院里看貝爾摩德所出演的電影,一部接著一部。那部為貝爾摩德拿下大獎的文藝片自然也在其中。
不覺得很有趣嗎曾經自己當作消遣的演戲,如今在現實中真實重現了。恐怕那位擅長用演技示人的千面魔女絕不會想到這個吧。
白野月見瞇起眼,欣喜地舔了舔嘴唇。
“你看上去就像一個發現寶庫的小孩。”今井蓮看到她的模樣評價道。
白野月見勾了勾唇。
“是讓你想到了過去嗎”她扭過頭,像一個天真的孩子笑著問道。
今井蓮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變得有些復雜“您真會說笑。”
白野月見還是微笑。
這時,今井蓮看到房間里人影晃動。他轉過頭,看到貝爾摩德從里面走出來,剛才那位和服女人跟在她身后,兩人側頭交流著什么。
“您還會來做客嗎”今井蓮聽到女人這么說著,也不知兩人在里面談了什么,女人對第一次見面的貝爾摩德態度好的不得了。
是血緣上的關聯吧。他想,因為體內流淌著同樣的血,哪怕是第一次見面,她也會下意識地把貝爾摩德劃入自己這一方來。
那么,貝爾摩德呢
今井蓮忽然想到。對和服女人來說,血脈上的關系會讓她天然親近貝爾摩德,那么對貝爾摩德來說,是否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