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戈臉上八卦的神態終于收斂了幾分,深深地掃過池淮一眼“怎么回事,你可不像是這么悲觀的人啊,你們之間這是真的發生什么事了嗎”
池淮沒有吭聲,緩緩吁出了一口氣“發生的,那可真是太多”
末了不等夏冰戈開口,他繼續說道“不過你跟陸致私底下打的那個賭倒是不用擔心,真要必須有一個贏的話,那肯定是你。”
猝不及防被揭穿,夏冰戈臉上的表情略微微妙了起來,隨即低低地清了清嗓子,眼神直往天花板上飄“打什么賭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池淮不置可否地輕笑一聲。
夏冰戈跟陸致打賭他跟林遂唐誰會先表白這件事,他可是到現在都記得一清二楚,畢竟當年這個賭局出結果的同時,收獲的結果堪稱是相當慘烈。
過了一會兒,夏冰戈還是沒忍住地問道“所以你是已經打算要表白了”
池淮搖頭“還不知道。”
夏冰戈哽住“那你就這么確定小stre不會先跟你開口表白嗎要知道只要他想做一件事情的話,可從來都是當機立斷的。”
“嗯,確定。”池淮這樣回答的時候聲音有些分明的發緊,像是很努力地紓解著堵在胸中的那一口氣,隔了許久才語調陳述地繼續說道,“他應該,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夏冰戈捕捉到了微妙的用詞“再”
而池淮也沒有再接話,而是垂了垂眼簾繼續刷起了手機,只是這一刻的心思顯然再也沒有落在瀏覽內容上面。
關于他跟林遂唐誰先表白的這個賭局,夏冰戈壓了他,而陸致壓的是林遂唐。
在上一世,赫然是陸致成為了贏方。
只不過打的賭是贏了,卻是自此之后成為了
扎在兩個人內心深處無法根除的刺。
只要稍微一動,就足以血肉模糊。
其實池淮也是在那之后才知道的,在那最后一次戰隊聚餐之后歸來,林遂唐悄悄地拉著夏冰戈跟陸致安排了一場驚天動地的表白計劃。就算是光聽夏冰戈在后期進行復述,都可以感受到這個人為了那一天進行了怎樣精心的策劃準備。當時他們四個人被北辰資本打壓得相當凄慘,birth戰隊幾乎已經淪為了替補選手上場擺爛的一個平臺,而林遂唐正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為昏暗的時光里舔上一絲的光亮,試圖苦中作樂地去度過合約期里堪稱艱難的那幾年。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池淮偏偏背著戰隊里面的所有人去跟北辰資本的人見了面,而簽下合約離開的那一日,剛好是林遂唐萬事俱備下期待著他們正式確認關系的前一天。
池淮的離開,儼然讓精心策劃的表白計劃淪為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永遠都忘不掉自己離開的那天,林遂唐一個人坐在床頭的那個身影,低著頭,發絲蓋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池淮也不確定,如果自己提前知道暗中謀劃著的這個驚喜,自己是否還能狠得下心去做出當年那樣的決定。
所有的精心準備還沒來得及展示,卻是迎來了一場毫無預兆的離別。
是他讓林遂唐鼓起勇氣后的所有安排跟期待,在短短的一瞬間,徹底支離破碎。
池淮閉了閉眼,也再也沒心思刷手機了。
果然,這件事情不管在什么時候想起,都如當年初次聽到時候的感覺一樣,格外扎心。
有生以來首次這樣大張旗鼓地安排表白,卻遭到了這樣的結局,就算是池淮,恐怕也絕對不可能想要再來第二次了。
所以他才說,這一世如果真的需要人去邁出那一步的話,絕對只能是他,而且如果在途中發生什么變故導致林遂唐真的跟別的人跑了也確實只能說一句,是他,ebers自己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