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柊月瞳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柔軟的肌膚,溫熱的體溫。
昨天的一切好像夢一樣,這么想著柊月瞳看到了自己空蕩蕩的洗漱臺,腦袋里亂碼刷屏
完全不是夢啊梳子和洗漱工具全部都被她變成花瓣了
看著旁邊塞滿三大垃圾袋的花瓣,柊月瞳認命的戴上漁夫帽,拎起垃圾袋跑下樓。
用最快的速度扔了垃圾,又到最近的24小時便利店買到了應急的東西趕回家,完成了洗漱。
熱了一份便利店買的飯團,柊月瞳換上襯衫和半身長裙,站在試衣鏡前確認自己的裝扮。
她遺傳了來自母親家族的白化病基因,雖然目前看來除了過分白皙的皮膚,雪白的頭發、粉色的眼睛以及有些畏光這些直接表現出的白化病基因特征之外暫時還沒有其他癥狀。
不過根據醫生的建議,他們這類人接觸紫外線要比正常人更容易患上皮膚癌,以及誘發其他疾病。所以一般柊月瞳外出都一直都盡可能的穿長袖、打太陽傘來避免皮膚直接接觸陽光。
七點半,柊月瞳下樓準時敲響鳴瓢家的門。
開門的是鳴瓢椋早出晚歸的父親鳴瓢秋人。
粉色頭發的男人長了一張娃娃臉,完全看不出來已經三十多歲了,職業還是刑警。
“秋人叔叔,早上好。”
“是小瞳啊,早上好,”鳴瓢秋人溫柔地對帽子墨鏡口罩一應俱全的柊月瞳笑了笑,回頭一邊沖屋里喊,一邊招呼小姑娘進來,“椋,小瞳來了。”
“我都收拾好啦”鳴瓢椋背上自己的雙肩包風風火火的跑出來,“我們出發吧小瞳”
“那秋人叔叔,綾子阿姨再見。”柊月瞳乖巧和兩人道別。
“路上小心。”
看著兩個孩子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鳴瓢綾子托著臉不無擔憂道“對旁人來說陽光明媚的天氣,對這個孩子來說,卻是負擔呢。”
兩年前,12歲的小姑娘獨自搬到了這里。除了搬家第一天有看到柊月的父親,但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有人來找這個孩子。
聽說是中日混血,母親和父親離婚后就回了國,兩人都再婚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去年瞳的爺爺去世后,父親也移民去了國外。
雖說房子是直接買小姑娘的,父母也都有在正常的支付撫養費,但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獨自生活,怎么能讓人放心呢
“別擔心,”鳴瓢秋人眉眼溫和的安撫自己的妻子,“椋也因為小瞳變得會照顧人了呢。”
和物業處的保安打了招呼,鳴瓢椋和柊月瞳一起來到了公交站臺。
“小瞳快過來”
「公交還不來」
柊月瞳在準備踏入站臺前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詭異的氣泡音,來自自己的頭頂正上方。
她下意識抬起頭,猝不及防對上了一只鼓脹的獨眼,在墨鏡弱化色彩的視界里站臺涼棚的陰影處,一個盆栽大小的獨眼蠕蟲怪物正盤踞在那
柊月瞳瞳孔緊縮,她捏緊了手里尚未打開的遮陽傘。
那個詭異的聲音再度響起,像老人、像年輕人也像小孩、像男人也像女人
「要遲到了」
「人好多」
「好煩」
“瞳怎么啦快上來呀”鳴瓢椋像是完全沒有看到那個怪物。
明明這會兒功夫,那個怪物已經像只壁虎一樣爬到了站臺路線圖的玻璃罩上,就在椋身后
不行不可以讓它傷害小椋
柊月瞳邁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