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憂太沉默著和柊月寰擦肩而過,他仔細看了這個男人,依稀能從這個人的眉眼看出與柊月瞳的相似之處。
這就是瞳的父親。
鳴瓢秋人走出來的時候和乙骨憂太正對上,兩人相對無言,末了都有些尷尬。
最后還是鳴瓢秋人哂然“算了,回去吧。”
想來這其中的緣由還是需要父女兩個親自去化解。
乙骨憂太胡亂的點點頭,腦子里亂糟糟的。他沒想到跟過來看到的竟然是這種畫面。
“瞳醬的父親創傷后應激障礙是什么”
他聽說過創傷后遺癥,但具體并不了解。只知道是人在經歷過巨大創傷后,可能會出現一些刻板或者反常的行為。
“他的這種情況簡單來說就是經歷巨大創傷后,只要看到應激源,身體就會不受控制的發生應激反應,強行把他拉回到經歷創傷時的反應里。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種很嚴重的心理疾病。”
乙骨憂太瞳孔微縮。
柊月先生的應激源是,瞳。
鳴瓢秋人想不到究竟是怎樣的原因,才會導致柊月寰患上如此嚴重的創傷后應激障礙,應激源還是自己的女兒。
先后兩次的交談讓鳴瓢秋人覺得柊月寰真的非常矛盾。
“乙骨君,你知道小瞳身上發生過什么嗎”
乙骨憂太剛想搖頭,又停住,突然想起來“瞳醬說她小的時候因為父母的疏忽被綁架過會是因為這個嗎”
“竟然還發生過這種事情嗎”鳴瓢秋人意外。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有說得通的可能了。
“嗯。”乙骨憂太本來想說柊月瞳已經走出來了,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
雖然瞳醬說不太記得那個時候的事情了,但她真的忘記了嗎如果她忘記的部分恰好是柊月先生產生創傷應激障礙的那部分瞳醬想起來的話
“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瞳醬吧。”
“這件事先不要和小瞳說。”
兩人心照不宣的同時開口,又同時陷入沉默。
鳴瓢秋人打量著乙骨憂太,眼睛微微瞇起。乙骨憂太有點僵硬,但努力挺直了背脊。
“就這樣辦吧。”
乙骨憂太和鳴瓢秋人回去的時候,百貴船太郎已經帶著除了離開的早瀨浦宅彥之外的所有人等在了二樓的接待室
。
輔助監督新田明也到了。她一并帶來了與公安對接的材料,正在與百貴船太郎,東鄉紗利奈討論這次的案件。
伏黑惠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柊月瞳的表情,對方正吃著一塊點心,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異常。
“怎么了嗎惠君”
被抓包的伏黑惠臉頰邊滑落一滴汗“沒、沒什么剛剛那是柊月前輩的父親嗎”
“嗯,”柊月瞳點點頭,垂下眼簾,“其實我們也很久沒見過了。”
從她升國一出來住到現在,她已經快四年沒有見過自己父親了。僅有的聯系就是每個月定時通過基金打到她賬戶上的撫養費。
以前爺爺還在,他們還一起生活的時候,柊月寰總是非常忙。每次回來都是這樣,說不上一兩句話就很快離開。
就連把她送到公寓的那天,也只在搬家完成后,匆匆來和她見了一面,就又去忙了。
如今看來,似乎又有不同。
“你們不一起住嗎”
“不,我一個人住。”
柊月瞳注意到少年露出自覺失言有些懊惱的表情,歪頭對他笑了一下“惠君是在擔心我嗎真貼心。”
伏黑惠臉上一熱,有些別扭的偏過臉“柊月前輩沒有不開心就好。”
“沒有哦,”柊月瞳兩手撐在沙發兩側,“只是很久不見了,有些久違的感覺。”
童年時期的印象就像雪花球里的造景。猝不及防再次見到柊月寰,柊月瞳內心是茫然的,她有很多話想說,又什么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