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他們親生的爸爸媽媽呢”
“池越的父母不在了,池逸的”司明鈺盡量模糊,“他的生父生母都另有家庭,過繼了就跟他們沒關系了。”
就是說,還活著啊
“那為什么不要他了”時唯唯不能理解,一句沒關系就完了嗎
“這也是為他好,能成為池叔叔的兒子,不是池家旁支能比的。”更何況還是連旁支都不認的私生子,司明鈺理所當然地想道。
“可這不是比不比的問題啊”時唯唯不贊同,“要是玉皇大帝想認我做女兒,讓我飛升當仙女,媽媽會答應嗎肯定不會的吧,我也不干,我就要在爸爸媽媽身邊。”
司明鈺的心都要化了,抱住女兒親了又親,“唯唯是媽媽的寶貝,天皇老子來了也不給。”
頓了頓,她輕嘆,“人與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
鳥鳴婉轉清脆,清晨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傾灑在長絨地毯上。時唯唯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長發坐在床上,盯著被子上晃動的光斑,還驚魂未定。
她做了一夜的噩夢,不是被強行抱走送人,就是小丑拿著電鋸桀桀狂笑著追她,要把她鋸成兩半,一半給爸爸,一半給媽媽
這可怕的夢,難道是預示時唯唯打了個寒顫,如果萬一,爸爸媽媽真的分開了
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一聲清亮悠長的哨聲,聽著分外耳熟。
時唯唯冷著臉推開窗戶,往下看,一眼看見池逸一身運動裝,單手插兜姿態閑散,倚在爬滿了薔薇枝蔓的柵欄上。
風吹花枝搖曳,晨曦的金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層淺淺的光暈。他微仰著頭,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對上她時輕輕瞇了一下,勾唇露出一抹痞笑,無聲做了兩個字的口型
懶豬
時唯唯登時大惱,抄起桌上的一只毛絨小狗,就要扔下去砸他。
卻見他懶洋洋地抬起一只胳膊,白皙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架紙飛機,對準她,悠然晃了晃。
然后,輕輕一擲。
陽光淺淡,白色的紙飛機乘著風,飄飄悠悠,向上飛來。
時唯唯連忙伸手,抓住了飛機翅膀。拿在手里掃了眼,頓時一怔。
拆開攤平,不正是她那張卷子嗎
卷首空白處,簽上了幾句已閱會加強督促之類的套話,模仿她爸的筆跡有七八分像,在老師那兒蒙混過關綽綽有余了。
卷子底部的角落,畫著一個小小的奇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