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騫沉默了好幾秒。
“我弄了只機器狗給唯唯玩。”
怪不得,低矮的鏡頭角度,跟隨著人移動,還能不引起注意。
“然后呢,你就用它監視唯唯,還偷拍”司明鈺語氣很淡,“你監視我還不夠,連女兒也要監視”
“不要說得好像我是個變態一樣”時騫惱了,“我只是想看一眼唯唯,誰知道會撞見這個錄下來還不是因為想給你看看,商量一下怎么處理么”
他頓了頓,“是,我是監視過你,就那一次,你在日內瓦開會,跟陳燃下榻同一家酒店那回。我已經認錯了,你還想怎樣”
還在撒謊。
司明鈺失望透頂,不想再繼續跟他說下去了。同床共枕十五年,她卻直到最近才發現,她從來沒有看清過這個男人。
“我明天在家的時候會找機會,探探唯唯的想法。”
通話戛然中斷。時騫愣了片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掛了電話。
這個冷心冷情的女人
方才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為她已經向法院提交了離婚文書,不惜代價地想結束這段婚姻了
時騫垂著眼,夾在指間的香煙靜靜燃燒著,他俊朗的臉隱在繚繞的煙霧中,神色明晦難辨。
須臾,他摁滅了煙,抓起電話打給秘書。
“給我準備飛機,明早回萊城。”
天光大亮,別墅區鳥語花香。
掛著絲絨床幔的高腳大床上,時唯唯躺成一個豪放的大字,嫣紅小嘴微張著,呼吸勻稱睡得正香。
司明鈺輕手輕腳地走近,拎起被她踢得快要掉下床的被子,輕輕蓋好。想起聽保姆說小丫頭昨天用功學到很晚,肯定累著了,司明鈺不禁莞爾,伸手捏了捏她睡得紅撲撲的小臉蛋。
小懶貓。
今天周末不上學,可以盡情睡懶覺。司明鈺將兩側的窗簾都拉嚴實,轉身時,瞥見一張紙掉在桌腿邊的地上,就順手撿了起來。
紙上涂寫的雜七雜八,什么音樂節的場次時間,頂層旋轉餐廳的預定電話吸引了司明鈺的注意的,是邊角上畫的一個q版小人兒。
男孩拽拽地單手插兜站著,嘴角勾著壞笑,另一只手舉著紙飛機,做投擲的動作。
她的女兒很有藝術細胞,簡單幾筆,畫得可愛又傳神。
司明鈺又掃了一眼紙上那些用熒光筆圈起來的時間電話,若有所思。
時唯唯在一條河邊,走啊走。突然,從河里竄出來一個白胡子老頭,攔住她,問
“你掉的是金扣子,銀扣子,還是這顆第二顆扣子”
時唯唯誠實地說自己沒掉扣子,可老頭不依不饒,非要她選一個。
時唯唯很著急,她也不知道急著要去哪兒,但就是很急,就說“我要第二顆扣子。”
老頭神秘一笑,拋了個東西給她,就嗖地消失了。時唯唯慌忙接住,一看,這哪是扣子啊分明是一顆奇異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