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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逸眼都沒眨,開口便道“我要岑氏。”
秦宛秋差點笑了出來。
她幾乎是帶著一絲憐愛,看著對面的少年,“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池逸淡淡嗯了一聲,“我猜你也沒本事弄來給我。”
“”
秦宛秋按捺住脾氣,“是你要談的,既然時間寶貴,就沒必要故意耍這種花腔了吧”
池逸點點頭,“我記得,當初池家給了你一匣子錢,那是多少”
他那時才多大,這都還記得
這種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秦宛秋當然已經記不清了,當初的那筆錢在現在的她眼里,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錢。
“哦,你忘了。”短短幾秒的停滯,池逸卻已經面露了然,“年紀大了,記憶力變差,正常的。”
秦宛秋深呼吸。
“雖然記不清具體數目,但左右不超過十萬。我翻十倍給你,一百萬,如何”
池逸眼眸微微張大,俊臉上浮起訝異,“我說要錢了嗎”
“”
秦宛秋終于破功了,把手機往桌上一拍,“你耍我是吧”
“是啊。”池逸倏然笑了,昳麗的眉眼里笑意流蕩,明明不帶溫度,卻耀眼得近乎妖異,幾乎能攝人心魄。
“沒錄到跟我談妥價碼,叫你失望了。我只是好奇,你兒子當然不是我,生病那個,他的命在你眼里值多少錢。原來,就算值我的十倍,也才不過區區一百萬啊。”
不待秦宛秋張嘴,他抬起一只手掌止住她,“腎我是不會捐的,既不想捐,也不能捐。原因很簡單,你兒子是o型血,而我是a型。”
“你胡說”秦宛秋反駁,“你明明是o型”
池逸只是笑了笑,“我父母養我的那對,有個奇怪的迷信,小的時候,每次池越生病就醫,登記用的都是我的名字和生日。我不懂迷信,不過想來,估計是替身啊換命之類,那一套吧。”
面對著一臉懷疑的秦宛秋,他云淡風輕,“池越是o型血。我猜,你沒跟我媽提過你兒子要的是o型供體吧否則她應該想到哦,不過我也說不好,她清不清楚我的血型。”
“這不可能”這么離譜的借口,秦宛秋怎么可能會信,“你編也編得像一點吧,當我是傻子嗎”
池逸聳了聳肩,“當然,現在有一些跨血型移植的成功案例,不過排斥感染的風險很高。據我所知,你兒子有嚴重的免疫缺陷,你確定這么折騰不是想早點把他送走”
“你少編瞎話,我不相信”秦宛秋咬著牙,一把攥住池逸的胳膊,指甲幾乎要隔著衣服掐進他的肉里。正因為小豪是最難配的o型血,又有免疫缺陷,才需要一顆最完美的腎,而眼前這個,無疑就是最完美的供體
“你怎么能這么冷血,他是你弟弟啊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捐,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池逸淡漠地看著秦宛秋,甩開她的手,從桌上的紙巾盒里抽了一張紙巾。
當著她的面,他用隨身的瑞士軍刀在指尖上劃破一個小口,滴了一滴血在紙巾上,拎起輕飄飄扔過去。
“拿回去驗吧。”
在洛杉磯落地后,時唯唯先拉著爸媽去迪士尼樂園玩了兩天。
沒有人能在世界上最快樂的地方持續冷戰,夫妻倆陪著女兒瘋玩,雖然彼此間還是不冷不熱,但好歹能正常交流上幾句,不至于吵起來。
離開洛杉磯,一家人北上,去斯坦福探望時唯唯的小舅舅,司明鈺的幼弟司紹廷。
司明鈺的母親是司老爺子司鴻泰的發妻,可惜生下司明鈺后不久,就病逝了。傷心的司鴻泰把女兒帶在身邊,手把手地親自照料,連開會都把她抱在膝頭上。
即便后面他數度再婚,陸續又生了幾個兒女,司明鈺依然是唯一一個他親手帶大的孩子,父女感情不可同日而語,接班人的地位也穩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