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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凝香至今記得,她找到時宅去的時候,院外的大門緊鎖著。她不死心,正好看見有對夫婦推著嬰兒車,遠遠地路過時,指著時宅交頭接耳,一看就是在講時家的事情,她就沖上前去,詢問他們知不知道時唯唯去哪兒了。
那對夫婦也住在那片別墅區里,據他們說,沒見時唯唯回來過,時宅的保姆傭人們都接到了一筆豐厚的遣散費,直接被遣散了。那棟屋宅里,現在已經沒有人了。
至于時唯唯人在哪里,他們也不清楚。只是隱隱約約有聽說,在那場慘劇發生之后,幸存下來的小姑娘就被她那個狼子野心的小舅舅控制住,軟禁了起來。而時司兩家,包括兩家人內部,為了爭奪她的撫養權,已經鬧翻了天,撕得可激烈了。
“可不得搶嘛小姑娘還沒成年,不能獨立支配時騫和司明鈺留下的遺產,誰把她的撫養權搶到了手,不就等于把時司兩邊的權柄都掌握在了手里,這擱誰誰不動心可不光是時家人跟司家人在撕,兩家內部各房之間門,誰不是相互防備著,都想把這塊肥肉扒拉到自己家里來”
那個丈夫分析起來,頭頭是道,“所以我就說了,司紹廷不簡單,事發后第一個趕到,馬上就使出雷霆手段,把唯唯看管了起來,占了個大大的先手也不知道他籌謀這一天籌謀了多久,嘖嘖,你說這份心性,這個冷血,反正我是做不到的,是個人都做不到。”
“真是太可憐了”那個妻子很是唏噓,“唯唯多可愛的小姑娘啊,往常每回看見她,都笑瞇瞇地跟我打招呼。突然就成了孤兒,這種傷心的時候,還要被親戚們這樣搶來搶去,算計來算計去”
丈夫也感慨,“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說著,又安慰妻子,“起碼被親戚搶著撫養,總比被踢皮球,誰都不要強吧。”
王凝香聽得心里難受,更想趕緊找到好友的下落。就算她什么都做不了,起碼在這種艱難的關頭,她可以陪她一起度過呀。
聽那對夫妻的意思,時唯唯應該在她小舅舅司紹廷的手上。王凝香想過去找司紹廷當面問清楚,可是司紹廷哪里是那么容易見到的
況且緊接著,司家就陷入了激烈的內斗。
山雨欲來,據說各房都虎視眈眈,雖然司紹廷搶占先機,掌握住了時唯唯,可他到底是司老爺子最小的孩子,年紀尚輕,上面的一干異母兄姐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更何況,他母親的出身普通,嫁入司家前只是司老爺子的護工,沒有顯赫的外家幫襯,究竟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豪門內斗陰私手段可多了去了,王凝香的父母嚴厲地禁止她去接觸司紹廷,唯恐被牽累。
后來沒多久,她就跟著家人移民出國了。這幾年她時不時就會惦記這個好友,沒想到今天居然就這樣,撞上了
“她真的不記得了。”兩只閑閑坐在旁邊,姿態一直很放松的德牧在王凝香這個外人激動地試圖靠近時,站了起來,池逸按下眼神姿態都轉為警惕
的兩只大狗,
一面安撫地拍了拍時唯唯的手臂,
對王凝香道
“唯唯很怕生,不要嚇到她。”
王凝香當然不是想驚嚇時唯唯,她只是一時之間門太過激動,也有些難以接受她還記得,當年的唯唯性子多外向活潑啊,她們倆在一起,兩個女生笑鬧起來,能把屋頂都掀翻。
跟現在這個怯生生地躲在池逸身后、滿臉陌生與無措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想到她都經歷了什么,王凝香的鼻子有點酸,趕忙擺著手朝后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時唯唯悄摸摸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圓臉女生,對方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年紀,可她的腦子里,卻沒有一絲關于這張的臉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