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唯唯呆呆地盯著封窈,看著這個年輕的母親臉上那充滿母愛的笑容,靈魂深處仿佛有什么東西,刺了她一下。
“來,我們問問姐姐”封窈抱著兒子轉過臉,頓時一驚,“哎呀姐姐怎么哭了”
時唯唯這才察覺到自己臉頰上的濕意。
抬起手背抹了一下臉頰,她愣愣地低頭看著手背上的水跡。
眼淚
為什么
“哎,不哭啊”封窈慌忙把兒子遞給保姆,抽出一張手絹,遞了過去,“不要著急,等會兒我先生開完視頻會議,我們就安排送你回家。我說話算話的,別哭啊”
“這是怎么了”
宗衍從書房出來,就看見老婆手足無措,在試圖安撫流淚的時唯唯,而他的胖兒子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在旁邊看熱鬧看得起勁,還“啊啊”的試圖插嘴。
“我已經聯系池逸了。”
宗衍俯身輕啄了老婆的唇角,從保姆手里接過小粽子。被喊著“粑粑粑粑”的兒子獻上一個口水嗒嗒的親親,他笑瞇瞇地捏了捏小家伙肉呼呼的小屁屁,“寶貝真乖走,爸爸帶你滑滑梯去。”
剛擦干眼淚的時唯唯眼睛一亮,目光追
隨著男人將小寶寶放到落地窗邊那個圓滾滾造型可愛的滑滑梯上,卻又聽見他說“我也通知時家了。”
時唯唯僵住了。
這個人這個人,果然是個壞人
她只想回萊城,回到哥哥還有朱莉、達芬奇和拉斐爾的身邊,不想跟那個大伯他們走。時唯唯抱緊了書包,拔腿就要往門的方向跑。
“他們應該都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宗衍手一松,小粽子沿著滑梯呲溜溜朝下滑,開心得咯咯大笑,“你現在跑了,待會兒池逸來了,我只好告訴他他來晚了。”
時唯唯猛地頓住了腳步。
車子在過道上剛剛停下,池逸便推開車門下了車,長腿大步走到門前,修長的手指急急地按響了門鈴。
他知道初次登門拜訪,按得這么急促不合禮節,可現在的他顧不了那么多。
等待的每一秒鐘都長的好像一個世紀,終于,一個保姆模樣的女人打開了門。池逸忍著推開她闖進去的沖動,沙啞著聲音禮貌道“你好,鄙姓池,請問宗先生”
“噢,是池先生啊”保姆暗自打量著眼前身材頎長的年輕男人,他的容貌精致俊逸,身上的衣服微有些皺,透著股風塵仆仆的疲倦,卻難掩出塵的氣質。
真是一表人才保姆心中不禁贊嘆著,引他進門,“先生在會客廳,時家來的人也在。”
池逸垂在身側的手緊攥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冰寒的暗芒。
才剛走進門,只聽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眨眼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如乳燕投林般,撲進了他懷里,小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襯衣衣擺。
封窈跟在時唯唯的身后,正要跟池逸打招呼,這時,她第一次聽見小姑娘的聲音,低低地叫了一句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