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沒有子嗣,
于是從旁支挑選了一名機靈乖巧的孩子培養,以擔當大權。
卡萊爾被關入了牢獄,焦頭爛額的謝里登并沒有多余的精力來處理他。
太子殿下的突然死亡留下太多的麻煩,甚至謝里登無瑕去悲傷。
正因如此,等到局面穩定之后,他才在艾瑞克的寢宮里發現了一封書信。
那是一封很早就寫好的信,收信人填的是謝里登的名字。
信中究竟寫了什么沒人知道,只是那晚謝里登久久沒從寢宮中走出,整整待了一個晚上。
而在第二日,謝里登突然下達了釋放卡萊爾的命令,同時掀起了一件塵封已久的舊案。
裴肆之少將的叛國案。
他重新召開軍事法庭,逐一推翻了當時所有控告裴肆之的罪名,也包括當時出場的一些人證。
他們說出了當時被長老會威脅,朝裴肆之身上潑臟水的事情,也愧疚痛苦的表示自己的過錯。
一時間竟在整個國度都鬧的沸沸揚揚。
不論真假,所有人都在為裴肆之懺悔,祈求他的諒解。
謝里登對外宣稱尋到了裴肆之的尸骨,為他舉辦了一場最為盛大的入葬儀式。
在帝國的中央,安靜屹立在那里的墓碑前鮮花不斷,每日都有人來探望,再靜悄悄的離去。
那些證人們在法庭上的坦白,也被投放到帝國境內所有光腦投屏上。
剛從牢獄中走出來的卡萊爾抬頭望著不遠處的大屏幕。
看著那些熟悉的臉做出陌生的表情。
從當年的怒氣憤慨到現在的痛哭流涕,竟是看不出什么區別來。
卡萊爾扯了扯唇角,格外譏誚的笑了。
時隔數年,裴肆之終于拿到了遲來的清白。
只是這么多年過去,曾經的長老會,如今的帝國,不論是污蔑還是澄清,都不過是上位人虛偽的作態。
而隊長,終究回不來了。
新皇登基,本是一件值得普天同慶的事情,但此時的京城氛圍卻格外壓抑。
路上人丁稀落,即使偶爾能見到幾個行人,也是腳步匆匆的樣子,恨不得立刻鉆進家門。
以往大街上吆喝的商販也銷聲匿跡了。
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觸新皇的霉頭。
新皇登基的過程就像歷史上任何一位皇子般,勾心斗角,權勢利益。
踩著無數兄弟的鮮血登基。
唯一不同的是,當今圣上的兄弟并沒有死,而是被發配到了荒蠻之地,生死由天。
偶有幾個膽子大的,還敢低聲在飯桌前議論幾句。
“聽說這兩天圣上搜查出了沈相貪污受賄的證據。你們說,皇上會怎么對待沈相”
“要我看呀,估摸著就是抄家流放唄。”
“倒是可憐了沈相,身子骨本來就弱,這一流放焉能留住性命。”
“沈相為人清廉,你我皆知,貪污怕不是由頭罷了。”
“畢竟當初誰也沒想到最后登上皇位的竟然不是靖王,沈相作為靖王的派系之一,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好結果。”
“噓,你們膽子也忒大了,這兩位也是我們平頭百姓能議論的噤聲噤聲”
眼見著他們的話題愈發朝著危險的邊緣走,有人連忙打斷了對話。
于是大家也都閉口不言了。
與此同時,被整個京城密切關注著的丞相府中,一襲白衣平躺在床上的男人睫毛輕顫。
那是一個用言語無法描述的男子。
氣質溫潤如玉,身如玉樹,但嘴唇輕抿起來時又帶上了些清冷淡然。
貼身的純白內襯勾勒出他瘦削的腰身,一點泛著淡粉色的淚痣墜在眼角,平白添上絲絲惑人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