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如麻的中藥劃過裴肆之的喉嚨,即使是已經咽下,也殘留著說不清的難聞氣味,久久不散。
好苦
裴肆之簡直是用了自己平生最好的演技才能保持臉色不變。
他真怕一個不小心齜牙咧嘴,直接崩人設垂直彈出任務世界。
一種不祥的預感從裴肆之心中冒出。
小零,我該不會要一直喝這個藥吧
是哎,原主人設之一就是病弱,要靠中藥釣著命
裴肆之眼前一黑。
他覺得,自己遭遇了任務滑鐵盧。
小黑屋沒關系。
虐戀沒關系。
相愛相殺更是完全能接受。
但是喝藥這件事,真是一如既往的難以接受。
而這熟悉的苦味更是勾起了他塵封已久的記憶。
裴肆之小時候脾氣不好,長大之后更甚,經常和其他人約架,身上的傷都沒消失過。
那時候有個人從始至終都陪著他身邊,盯著裴肆之喝藥。
只要他稍微露出一點苦色和不耐煩的表情,就會忙不迭的找來冰糖,緊張兮兮地哄著裴肆之。
但后來,那個口口聲聲說著會哄自己一輩子的人,最后卻從他的世界里消失,直至再也不見。
裴肆之出神了片刻,又意識到什么,表情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他輕輕搖頭,將腦海中不該出現的那個人影甩走。
這一打岔,導致裴肆之的心情有些低落。
他心情不好,就喜歡搞點事,折騰別人。
走吧,讓我們去看看這個傳言中陰郁狠毒的氣運之子
裴肆之微微瞇起眼睛,笑意盈盈。
“倚云,準備轎子,我要入宮。”
等嘴里的苦味散去,裴肆之輕聲對倚云說道。
倚云回想著昨日眼睜睜看著自家大人昏厥,卻束手無策干著急的滋味,一下子紅了眼眶,隱隱帶著哭腔。
“大人,您今日在府中休憩一下吧,不要再入宮了,您的身子會受不了的”
“莫擔憂,我終歸是要面對這些的。”
最后裴肆之還是坐上了前往皇宮的步輦。
“沈大人,皇上正在小憩,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來打擾,請恕老奴無法進去通傳一聲。”
裴肆之溫和朝那名總管太監笑了笑,沒有為難他。
“不勞煩常公公,我等在這里便是。”
見狀常生也就不在多言,同時心下嘆了口氣。
他們都心知肚明,楚淵哪里是在小憩,分明是故意找個由頭刁難沈端硯。
但沒辦法,裴肆之只能站在殿外,等待著對方愿意見他的時候。
倚云急匆匆拿出紙傘,撐在裴肆之的頭頂,幫他稍微遮擋一下。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隨著時間的推移,日頭都逐漸移到了頂上,在肆無忌憚揮發著自己的光芒。
長樂殿中始終靜謐,任由裴肆之在外等了兩個時辰,也沒出聲喚他進來。
裴肆之倒也清楚他怕是沒怎么輕易見到楚淵。
畢竟這一看就是對方要逼沈端硯主動示弱,不互相拉扯個十天半月,怕是出不來結果。
但裴肆之可沒打算和他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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