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紙很薄,幾乎在裴肆之拿上的瞬間便被他手上的血染紅。
為了避免里頭的字看不清,裴肆之忍著疼反復擦拭著傷口。
信紙是半敞開的,里面字字句句寫滿了裴肆之看不懂的話。
信中寫著“多謝沈丞相相助。
有沈相在朝中為本王周旋,有朝一日奪回皇位想必也不在話下。”
裴肆之擰起眉頭,神情有些困惑。
楚淵半點都不曾移開死盯著他的目光,見狀忍不住冷冷嗤笑了一聲。
他上前一步踩住信紙一角,將它直接踩入了血泊中。
隨即楚淵俯下身掐住了裴肆之的下巴,在他耳邊低語著。
“愛卿可千萬別說不知道這回事,朕不喜歡這個回答。”
他這次掐著的力道極大,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怒火。
瞬息間那里就變得一片青紫,不堪入目。
裴肆之被迫仰著頭,直直落入楚淵眼底赤紅,滿目戾氣的雙眼。
這封信將他們君臣二人表面維持著的溫和終于徹底撕裂。
裴肆之唇色慘白,斷斷續續試圖解釋著。
“陛下臣不知曉,靖王為何會寫這封信,臣從未從未和靖王有過通信。”
不等裴肆之說完,他撐在地上的手就被楚淵重重碾了上去,力道大得幾乎想將他踩碎。
“唔”
裴肆之悶哼一聲。
再度加重的傷口讓他幾度眼前混沌一片。
楚淵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語氣卻極為和緩。
“朕說過了,朕不想聽到這個回答。”
劇烈的疼痛使裴肆之已經快陷入昏厥,他不太能聽得清楚淵的話,只是全憑本能喃喃低語。
“臣當真不知曉”
裴肆之耳邊嗡鳴聲不斷,身體似被無數人撕扯,又似置于萬丈深淵中。
朦朧混沌間,他勉強聽到楚淵似有若無的冷笑聲。
隨即身子一輕,他整個人都被一把撈起,緊接著天旋地轉間重重陷入床鋪。
楚淵頭也沒回吩咐著門后的常生。
“把她帶走。”
這句她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常生應了一聲,竭力控制著自己不去看遍地的血跡。
他低著頭走到倚云摔落的墻角處,想將她帶出屋外。
彼時的倚云尚且想要掙扎站起來,去解救被困住的自家大人。
常生見狀,也很是頭疼,但倚云繼續留在殿內只會讓楚淵更加暴怒。
他指點著其他兩名小太監一起將倚云強行拖走。
隨著最后常生將殿門合上,屋內徹底只留了他們兩人,變得一片死寂。
在后背砸向床鋪的瞬間,沈端硯的神志被短暫拉回了片刻。
他被楚淵壓在身下,一只腿插入其中將他的雙腿強行分開,動彈不得。
“這是愛卿自找的,莫要怪朕。”
楚淵冷笑著低頭看他,薄唇幾乎貼到沈端硯的臉頰上。
他的嗓音低沉沙啞,仿佛淬了冰,透出徹骨寒意。
“陛下臣”
沈端硯的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男人死死吻住了。
他登時瞪大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神中帶著驚懼和惶然。
楚淵的呼吸灼熱得厲害,摩挲在沈端硯的唇角。
沈端硯將手抵在對方的胸口用力掙扎了一下,卻只是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