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再度死人,顯然是在宣告特勤隊的守護全然無用。
哪怕龜縮在房間中也不意味著是安全的。
誰能保證下一個死的不是自己
誰能保證消失的那只喪尸不會出現第三次
黎青州只是稍稍泄露了口風,不用太長時間,背地里許多人都開始人心惶惶。
在這些人當中,唯有離川顯得和平時沒什么兩樣。
黎青州讓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搜尋物資也好,當領隊也好,離川從不去思考旁人的看法,眼中只有黎青州一個人。
或許這就是它與人類最大的區別。
毫無疑問,離川是喜歡黎青州的。
那代表著好感度的數值也表明了這一點。
只是這種喜歡建立在謊言之上,也建立在它不斷利用天賦、血液,一點點蠱惑黎青州上面。
隨著基地里愈發躁動,黎青州最終站了出來。
他讓大家五人一組,同吃同住,不論去哪里都不能落單。
倘若哪一隊的人出了差錯,那么嫌疑最大的就聚焦在其他人之中。
黎青州本來是想著自己加入普通人的隊伍,讓離川去保護另外一隊,但小孩表現的很抗拒,沒辦法他們兩個還是同組了。
組里其他三個人則都是非進化者。
這樣的辦法不說有用沒用,但最起碼能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
這些天基地不安寧,黎青州自己也感覺不太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自己每天醒來都要恍惚幾秒,才能恢復正常。
那種感覺就像是靈魂飄在半空中,半天落不著地。
他找不出原因,也沒辦法解決,只能頻繁去找珊姐要一些藥物,權當催眠用。
黎青州當然不知道,每個夜晚離川都會悄然起身,將剩下三個人弄暈,再對他上下其手。
它見不得黎青州對其他人好,但五人一組后,黎青州能給到離川的目光也稍稍移到了那些人身上。
離川心中不快,在弄暈他們的時候下手也格外重,只有面對黎青州才會軟下動作。
它沒有選擇咬其他地方,而是反復覆蓋在之前的印子上,用舌尖一點點試探舔舐。
似乎對那個位置情有獨鐘。
時間久了,縱然黎青州身體再好,也難免會失血過多。
再加上喪尸皇血液中的致癮因子,他才會覺得精力不足。
黎青州仍舊每天強撐著精神,在基地各處巡視,輪番和各組的領隊交流。
每當閑談結束,他的目光遙遙望向遠處,其中情緒繁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黎青州生在江綾,長在江綾,他習慣了守護這里,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愿意去懷疑任何人。
但作為基地負責人,他需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任誰也沒有想到,第一個出事的小組竟然會是黎青州這
隊。
濃郁的血腥味將所有人喚醒。
他們小組中那位年紀最小的小女孩徹底失去了氣息。
那女孩身上有明顯被喪尸撕咬過的痕跡,頭發亂糟糟的黏在兩側,皮膚尚且白皙,還沒有完全轉化為喪尸,頭顱上有剛被射穿的大洞。
黎青州手中正提著槍,額頭上冒著微汗,臉色極為肅穆。
他的目光緩緩從身邊躺成一片的人身上劃過。
除卻黎青州和離川,他們這組還有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以及一個彪形大漢。
這兩人剛從睡夢中醒來,還雙眼惺忪著,映入眼簾的便是滿地血肉,那女人登時尖叫起來,用手撐著地板連連朝后退。
那看似兇悍的大漢也沒好到哪里去。
他嚇得渾身發抖,嘴唇顫動著想說什么,卻又被驚恐的情緒壓制住,只能張著嘴干瞪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