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柳雖能接上招式,卻受困于左臂的氣力不夠而被費愚逼得一退再退,她雙足踩在樹干上借力攻向費愚下盤,費愚卻倏爾刀鋒往下擦著她的刀刃斜刺向她脖頸。
“細柳”
陸雨梧只見這一幕,他瞳孔微縮。
細柳迅速側身,卻被他內勁一震,虎口一麻的當口,他一掌打來她胸口,她一瞬被震出去幾丈開外。
細柳一膝抵入泥水里,吐出一口血來。
那費愚不肯放過這個絕好的時機,當即一揮長刀,快步朝她殺去,千鈞一發,細柳顫得厲害的手還沒能握起來刀,一道身影忽然將她推到一旁。
刃入血肉的悶聲被淹沒在雨聲當中。
細柳看見那刀鋒穿透了一個人的肩胛骨,雨水沖刷著殷紅的血,他肩頭幾乎被血濡濕。
她怔怔地望著他挺拔的背影。
陸雨梧一手穩穩握住刀刃,頸側的青筋分縷鼓起,鮮血濡濕他的衣料,他握刀的手浸滿了血,順著他的腕骨滴落。
他那一雙黑沉沉的眸子抬起來“滾開。”
費愚著實一愣,血刃當前,這少年非但不見絲毫懼意,那雙眼中反而有一種迫人的寒意,他竟然握著費愚的刀,一寸寸撤出刀鋒。
血珠如簇。
正是此時,數名黑衣人潛行而來,卻又在不遠處忽然被緊黏著過來的造船堂中人強行截住。
那堂主柏憐青一邊奔來,一邊喊“左護法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何苦在一棵樹上吊”
陡然撞見那少年擋在細柳身前,撤出血刃這一幕,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過頃刻,柏憐青又爆發一聲尖叫“你這蠢物誰準你傷我左護法你可知她是我們山主的”
她的尖叫忽然一頓,干脆揚起劍來朝費愚去“你是真不怕死”
細柳看見陸雨梧踉蹌兩步倒下來,她立即扶住他,淡青色的衣料沾染斑駁血跡,他肩胛骨處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她冰冷僵硬的手摸到他濕潤的,溫熱的血,手指蜷縮了一下,她莫名喃喃了聲“陸雨梧”
“我不礙事。”
陸雨梧啞聲,雨水砸在他眼瞼,朦朧見細柳忽然抬起臉,柏憐青并非是費愚的對手,數招之內便已漸落下風。
她那雙猶如寒星般的眸子盯住費愚,殺意彌漫。
忽然間,
她抬起來滿是鮮血的那只手,對準自己的左肩,狠力一掌,這一剎,她身體不受控地后仰。
一根銀針穿透她的肩骨,
擦著雨露深深釘在樹干上,血跡斑駁。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