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海棠嗤笑。
“大海撈針”
少年冷冷一笑“是,哪怕是紫鱗山也不可能找得到那個使雙鉤的兇手,因為從一開始,那個人所用的就根本不是雙鉤,而是雙刀。”
玉海棠一愣,她很快擰起眉頭“你什么意思”
“我爹身上的每一道傷口都很薄,卻很深,不像普通的刀劍所致,我爹江湖上的朋友說看傷口像是扁鉤所致,”細雨擦著少年的眼睫,他始終面無表情,“可原來這世上還有一種刀,也可以在人的身上造成那樣的傷口,因為它夠薄,夠鋒利,而有一個人用它的習慣,總是會略轉刀柄,勾起來人的血肉,造成圓而鈍的傷口。”
玉海棠的神情扭曲了一瞬,像是無法理解他這番荒唐的話“驚蟄,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驚蟄抽出劍來“苗平野死了,我這殺父之仇,只能找你來報”
“孩子,你可是誤會了什么”
烏布舜驚愕地望著他“平野怎么會殺你爹呢”
驚蟄卻不管他,抬手之際,劍鋒指向玉海棠,他飛身向撲去,玉海棠以劍相抵,不過三招之內,她便洞悉這少年的招式,劍鋒擦過他的劍身,挑破他下巴,劃出一道血痕。
“你的功夫還是紫鱗山教的,憑你也想殺我”
玉海棠攻勢如虹,哪怕沒了內力,她的外家功夫也依舊是絕頂深厚,而驚蟄功夫本就不濟,幾乎很快便處于下風,他不得不施展輕功避免給玉海棠近身的機會,卻仍舊一時不察,被玉海棠一劍刺中肩骨。
驚蟄匆忙后退,飛身而起,拋出數枚飛刀。
玉海棠連連用劍抵開一枚又一枚的飛刀,驚蟄抓住此時這個機會,一個騰躍往前,一劍向她殺去。
玉海棠立即側身躲開驚蟄的劍鋒。
驚蟄靈活轉身,正欲再拋出飛刀,此時一陣銀鈴聲響,一道纖細的身影很快從山雨中來,擋在玉海棠的身前。
“驚蟄你干什么”
雪花難以置信。
驚蟄一見是她,愣了一瞬,隨即道“讓開”
雪花不讓,皺著眉看他。
“你讓開。”
玉海棠握劍的手指略微一用力,略沉的嗓音里浸滿陰寒的殺意。
雪花后背一僵,她卻仍舊沒讓,只是對驚蟄道“你若敢對我大嬸嬸不敬,我就放蟲子咬你了”
驚蟄根本不聽她話,才從懷中掏出來飛刀,卻聽林中窸窣而動,衣著青白的紫鱗山弟子因竹哨而動,竟飛快掠至山下來了。
“殺了他”
玉海棠抬眸一睨,隨即挽劍至背后,冷聲下
令。
正是此時,另一幫人接連落于林中,倏爾拋出來幾個煙丸在地面炸響,濃煙驟然彌漫,一道手持長槍的高大身影趁著一干殺手與紫鱗山弟子對上之際,在煙霧中抓住驚蟄,踏枝而去。
殺手們見目的達成,便立即不再戀戰,很快退去,紫鱗山弟子立即循著一個方向追殺而去。
濃煙漸散,玉海棠面目陰沉,片刻,她轉過身,視線在余下的弟子之間來回一脧,隨即慢慢道“你們給我記住,從此以后,沈驚蟄為我紫鱗山叛逃者,凡我山中之人,四海之內,天涯海角,必誅殺其人。”
“將來新任山主繼任后,由她來下追殺令。”
天色漸漸黑下來,雨也在這時停了,陳宗賢在花廳中靜坐,他閉著眼,陳平在旁一點也不敢打擾,不知過了多久,院子里有了些動靜,陳平連忙走到門外去,很快,他折了回來,說道“老爺,驚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