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要干嘛?為什么要如此?根源在哪里?”
黃迪想著,眼睛余光不由自主的掃在了巫覡的身上,心中立時一顫,暗嘆一句:
“無論過程如何,想來目標一定是他了!攤大事了!”
句力站起身來,雙手抱胸,語氣傲慢,低頭回道:
“若是用兵器,句力可在水鐘十漏間殺死這沒膽鬼。若是赤手空拳,卻要費些力氣。”
所謂水鐘,是原始人的一種計時方法。就是以陶壺或者石壺裝滿水,上面刺小孔滴水,一壺剛好一天一夜,以此計時,屬于立桿影鐘的進化版。
十漏之內,大概也就是一分鐘之內。
節贊賞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
“終究是獻禮之客,打殺了的確不妥,如此便拳腳比力一番便好。”
說著,轉頭看向巫覡,似乎是在征求意見。
黃迪聽到這話,心中就明了一件事:
“打與不打,自己根本說的不算。”
同時心理也開始盤算節的目的,似乎漸漸明朗:
“節深知我是山中人之徒,卻還躍躍欲試期盼我與句力一戰,那么便只有一個可能,她希望我打敗句力。可是句力明明只是女王的手下,能與節有什么矛盾仇怨?
答案或許更簡單,那就是句力應該是傳統的,完全信仰聽命巫覡之人,所以節并不能完全控制他,而句力第一勇士的名號,讓他在角部落幾乎代表著軍權,節想要控制軍權。
一個部落內,只有三種權利。神權歸巫覡,物資分配權歸女王,戰斗的權利是第一勇士。
神權最高,且靠山堅實。但是如果節獲得了第一勇士的唯命是從,加上分配的特權,那么便能與代表部落神權的巫覡平分秋色,最起碼也不會如提線木偶般,完全被控制,身不由己。”
思索至此,黃迪有撥開云霧之感,暗嘆:
“節啊!你這是要弒“神”啊,原始女孩也這么叛逆的嗎?哥們兒現在是沒得選,只能上你的戰車了!”
他很清楚,自己要是不幫助節打敗句力,毀掉句力在部落戰士心中的榮耀地位,而是兩不相幫,那么他這次來角部落的目的,便一個也達不成。
節或許在角部落有掣肘,但是要毀掉西陵部,卻是一句話的事。巫覡也好,句力也罷,不會領自己這不打的情。
那么最終,黃迪需要的技術和支持,一樣也獲取不到,白送了禮,可能還要招災。
但,若是幫助節打敗句力,那么接下來的一些舉措要是成功,黃迪不但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甚至還有意外的難以想象的好處。
富貴險中求,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黃迪咬了咬牙,心中已經有了定義,大不了節奪權失敗,哥們兒鉆進叢林,憑著一身藤甲和隕鐵刀,他真不信誰能留得住他的命。
“哼,節你個小丫頭,看在你之前那句打殺不妥,還算有些良心,哥們兒便賭一把,幫幫你。”
節看向巫覡,征求意見。
巫覡一身黑衣,猶如霧隱,依舊那般平靜,似乎完全沒什么興趣,只是平靜道:
“如此甚好。”
一句話定了基調。
句力哈哈大笑,看著黃迪說道:
“兀那小子,讓你知道真正勇士的力量。”
黃迪的怯戰,早讓句力篤定黃迪不是他的對手,在這個崇拜英雄武力的年代,真正的勇士,最喜歡的便是挑戰和接受挑戰,因為那會帶給他們榮譽和女人樂意的交配。
黃迪依舊笑容滿面,但是那眼神卻不再溫暖。
他是個要么不做,做便做絕的人,此刻下定了決心,已是殺機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