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禺強竟然說得人話。
他回了天吳之言后,轉頭對著身邊一身上綴滿七個夜明珠的河童戰士道:
“禺人,到了你報仇的時候了,用敵人的鮮血洗刷心中的怒火,讓那些自詡高貴的女人們最美的地方做成美妙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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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里。
累回到西陵部,把西陵部的幾十眾集中在一起,同時派人巡邏,以便有風吹草動,能夠及時的撤退應變。
這是黃迪的命令,對于危機,他總是有著難以名狀的敏感。
三百個善戰的巫覡戰士就在大門口,這讓黃迪總是心下惴惴,可是偏偏幾次叫人查看,那三百人都很聽話安穩的在寨門口打地鋪。
女節安排了部落的晚餐后,并沒有很禮儀的去拜訪長琴大覡,而是一如既往的回到自己的大帳,似乎與往日沒什么兩樣。
不過,正是這種刻意的一如既往,讓黃迪讀到了女節的緊張。
這女人是鐵了心要和自己大遷徙了,此時對長琴的不聞不問,也算是讓自己看到她的真誠,這讓黃迪有些感動,女節,終究是這些人里,心思最細膩的一個。
黃迪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北洞內。
往日里,有累,有彤魚,大多時候還有女節,都在這里玩著黃迪弄得新鮮玩意兒,那感覺總讓黃迪有一種金屋藏嬌的暗爽。
然而今天,她們都不在,熱鬧的玄洞就這么冷清起來,連那滾燙的溫潭釋放出來的熱量似乎都不那么足了,最起碼黃迪沒有感覺到溫暖。
人,一旦感覺到孤獨,就會不期然的好像在尋找東西,左翻翻右翻翻,然而實際上,他的腦子里是空的。
這就好像那首詞“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哎!”
長嘆一聲,黃迪躺在北洞厚厚的皮墊子上,仰面朝天,心里也和這玄洞一樣,冷清空蕩。
也不知過了多久,黃迪肚子咕嚕嚕一陣亂響,卻是他夜里沒吃什么東西。
吃彤魚煮的飯習慣了,那些粗烤的肉食,他還真有些咽不下去。
依舊是習慣性的,他一感覺到餓,不期然的就張嘴喊道:
“彤魚,給我燉條鮮魚來吃......呃!嗨,我這是睡蒙了,彤魚不會再來這,也不再是那美麗的廚娘了。”
他話說到一半,才醒覺,然后小聲的嘲笑了自己兩句。
然而,他這面還沒嘟囔完,就聽到北洞門外傳來一個感情輕柔的聲音:
“好了,馬上就燉好了啊!”
“哦!”
黃迪習慣性的“哦”了一聲,但是馬上就覺出不對,“嗯?”趕忙撲棱一下坐起來,正好看到彤魚端著陶碗走進北洞來。
依舊是原麻色的連身短裙,還不到膝蓋的長度,而且黃迪很清楚,這丫頭里里外外,其實也只穿了這一件。
前后火把的光,甚至讓這一層麻變成半透明的窗帳,把里面的輪廓出賣的一個徹底。
“彤...諱邛大巫,你怎么來了?”
彤魚略微偏頭,看著黃迪,很認真的說道:
“彤魚就是諱邛,諱邛也就是彤魚,彤魚這個名字,只有我最親近的人才會叫,所以名字上,彤魚沒有騙你。我自小是不住在炎部的,而是住在炎部最近的一個小部落,那是屬于我的部落,所以我說過的我成長的地方也沒有騙你。
我說我一直侍奉諱邛大巫,這也并不奇怪,因為我從不吃別人做的食物,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是自己侍奉自己,這一點我也沒有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