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西陵了嗎?”
女節急忙走過來,抓住女累的胳膊拽到一邊,看著地上的景德,冷冷的對女累道:
“黃就是要為那死去的六人討個公道。”
女累不明所以,看看景德,看看六個躺在甲板上的西陵部戰士,又看向黃迪,眼中盡是迷惑。
就在這時,妹風大叫道:
“圣,圣!他活了,他活了!”
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還有嘔水的聲響,妹風的話直接讓景德徹底癱倒在甲板上。
黃迪拽著景德的頭發,幾乎完全是拖曳著他走到那剛剛緩過氣來的虎部戰士身邊。
那名剛剛在溺亡邊緣回魂的虎部戰士,一看到黃迪如山岳一般的壓過來,再看好想死狗一樣被拖曳的景德,竟然嚇得直接大哭起來。
也不知他哪來的力氣,竟然直接一個翻身跪拜在地上,嘴里還在咳著水,含糊不清,斷斷續續的喊道:
“圣!饒命!圣,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聽從景德的誘惑,他不會成為半神,我也不會成為像覡一樣擁有權力的人,我糊涂......”
黃迪心里有點想哭,從一開始,他就努力的想要西陵部的人懂得私心,明了私產,不過很顯然,他的方向錯了,他們竟然只體會到了權力,可是這權利的誘惑他們是如何感知的呢?
“是了,是戰奴!”
黃迪一瞬間就有了答案。
他在角部帶回去的戰奴,被西陵部的人以低一等的姿態看待,他們幾乎肆無忌憚的使喚著他們,或許那一刻起,他們就感受到了權力。
階級即權力!
景德聽到這話,立馬如同掙命的瘋狗,大呼道:
“你莫要污蔑,我何時說過那樣的話,什么半神?我聽都沒聽過!我心中只有圣,高高在上的圣!圣啊,不要聽他胡言,就是他們自己貪圖神兵,想要偷偷帶回陸地,他們大逆不道,該當萬死!”
所有人,這個時候都已經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他們終于明白,為什么黃迪會如此震怒。
而很顯然,他們也看得出,為了讓大家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黃迪壓抑這憤怒,忍了很久,很久!
鬃手里捏著最早的時候,黃迪送給他的隕鐵斧,那是他的最愛,也是鬃的標志,哪怕黃迪曾表示,如果他愿意換兵器的話,可以送給他一柄青銅斧,然而鬃不換,他說要一輩子只用這一件武器,哪怕死亡都不會離開他的手。
他手攥著斧柄,因為用力,那手指骨節都泛白,露出青筋。
鬃帶著悲傷和憤怒,他已經很確認,景德在撒謊,這個他曾經最要好的,一起生長在西陵部的景德,是個騙子,是個背叛者,是個要偷竊神兵的賊。
“景德,你在撒謊,原來當初造船時,你說的那句半神,竟然是當真的,你...瘋了!”
景德或許是個聰明的人,只是或許,因為那最多是一些小聰明罷了。
利令智昏,那一點點小聰明也隨著**消失,只剩下愚蠢。
但他,從不是一個剛強的人,在這一刻,他除了哭訴饒命,再就是哀求女累求情,訴其苦勞功勞,聽得原本西陵部的人又是恨其貪心自私,又是憶起往昔悲傷。
“鬃,把景德綁了,我現在沒心情處理他!”
黃迪下了命令,轉身形離開家園號,直奔樓船而去。
他還有更要緊的事情,那就是醫治好暈船的那些人,哪怕只是短暫的醫治好,因為他的隊伍需要榮耀,那種讓每個人都挺著胸脯,洋洋得意的榮耀。
那樣,他們才會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