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這快四十歲的老人家還是沒什么偏見存在的。
見鼠岐找到了熟人,更加斷定這就是顓頊的那些手下。
當下說道:
“鼠岐,別哭了,把你的這些熟人,都帶回去給你們顓頊大覡,讓他暫時看管,等我回去再做分配,不要妄動。”
鼠岐領命,帶著一眾戰奴向著土城方向而去。
至于那其他部落被捉來的戰奴,黃迪也命他們跟著鼠岐一起歸去,一樣等到自己回去再做計較。
黃迪比較看重這接近三百人的戰奴,因為這里面壯男的數量達到了一半,黃迪想要擴充自己的軍隊,這些人里挑選,是最稱心合意的。
沒辦法,顓頊的確聽從自己的安排,但是顓頊的部下,肯定是先聽從顓頊,然后才是黃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后土的部下也是如此。
想要找絕對服從自己的人,那么就只能在這些不屬于任何部落的戰奴里面選擇,施以恩惠,讓其感恩戴德。
臨走之前,黃迪叫他們把那些好移動的燃燒著的東西,都往河水里扔,甭管是什么。
接近千人戰奴,扔了一圈,然后順勢直接跟隨鼠岐離開。
黃迪與虎部戰士離那些燃燒物盡可能遠一些,見戰奴安全離開,黃迪立即帶領虎部戰士重新扎進了叢林之中。
犬姬醒了,早就醒了,但是看著一片火海的共工大營,一句話也沒說,甚至眼淚都沒留下來。
哀大莫過如此。
她就如美麗的楊柳,柔軟而哀傷,任憑黃迪粗壯的胳膊把她帶到何處。
生與死,對于她來說,似乎都已經成為木然。
叢林里,虎部戰士盤坐在夜幕的黑色之中,吃著肉干,喝著皮囊內攜帶的山泉水。
那山泉水的源頭,就在土城內,絕對干凈,黃迪才允許虎部戰士不燒開水,但是只能攜帶那口泉水。
一群人恢復著體力,因為接下來,他們還要戰斗,一切才是開始,大局還未定。
共工那上千壯男戰士和八百水鬼軍依舊在,若是硬碰硬,黃迪這六十多人,便是有用不完的體力,也沒法把他們殺盡了。
平均下來,等于一對三十,那不是開玩笑嗎!
黃迪要做的,就是要他疲于奔命,慢慢耗死他。
沒有了食物,沒有了帳篷,接近兩千人的吃喝,就能在幾天后徹底讓共工崩潰。
卻說共工一方大軍。
他們沿著河,走在暮色之中。
大約萬步左右距離,先看到了自己部眾的一具尸體,緊接著發現尸體二十步遠處,還有一具尸體。
這些尸體如同路引,帶著共工的大軍斜扎進樹林里,再繞出來,一看,還在河邊。
只是這河邊放著一個陶壺一口水囊。
“看看那是什么!”
共工下令道。
旁邊立馬有個部落戰士小跑過去,打開陶壺,輕輕聞了一口,不由得眼睛一亮,大叫道:
“大覡,這是酒,很香的酒,我第一次嗅到如此好聞的酒香!”
共工皺著眉頭,不由得想起飛羅之前“我家圣請犬姬飲酒品茶相談甚歡”的話來。
那侍衛很想飽飲一口,但是卻沒有這個膽量,大覡在跟前呢,輪不到他。
于是他打開水囊,嗅了一下,又嘆道:
“好香啊,好濃的花香,這沒有酒味!”
共工沉聲道:
“這,怕就是那黃圣所謂的茶了,把兩樣東西帶好,想來這里便是決戰之地,那黃圣估計就在周圍看著咱們呢!”
于是,一眾手下急忙四處觀瞧,仔細傾聽異響。
然后這一回頭,把臉看向東東南方向時,一個個都是眼睛發亮,瞠目結舌。
能不亮嗎,天邊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