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還不走?我沒酒了啊!”
共工一愣。
“你說什么?”
黃迪一翻白眼,重復了一句:
“我說,你怎么還不走,我沒酒請你喝了!你再不走,就追不上你的隊伍啦!傻了你!”
共工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你會放了我?”
黃迪拿著空酒壺,聳了聳肩,道:
“既然你和你的人,不會再踏入我的土地,那么便不再是敵人,我不喜歡殺戮,這是真心話,禁守你的誓言,因為下一次,我將不得不殺戮。”
共工突然發現,這個與自己血仇最深的人,讓自己恨,但是卻沒有厭惡。
他長吐一口氣,內心說不出的復雜,然后轉身離去。
沒有看一眼犬姬,他不敢看,也沒臉看。
不管怎么說,犬姬還活著,那么就足夠了。
此生以后,她將是這個黃圣的女人。
共工走出數十米遠,黃迪突然轉頭,問犬姬道:
“犬姬,你一頓能吃多少肉?”
犬姬一愣,她此時此刻的內心,也是無比復雜,或許與共工一樣,知道對方活著,那么便足夠滿足了。
至于自己以后要跟著這個陌生的男人,又有什么呢?心已經有了歸屬。
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嗎?男人被女人抓取,女人被更霸道的男人霸占,一直如此。
她正看著漸漸遠去的共工的背影,為他祈禱著,淚眼婆娑。
沒想到,黃迪卻突然問出了這么一句沒來由的話。
犬姬一腦門的問號,心里想著:
“他為什么問這個問題?他要做什么?這個狡猾的男人,他的腦子里到底在想著什么?”
“我...只食禽蛋與采集之物,不食肉食。”
黃迪又是一臉嫌棄,嘟囔道:
“難怪只有屁股飽滿,還沒我胸肌大。我是無肉不歡,咱倆吃不到一處去,你也趕緊快走吧。”
犬姬徹底石化。
可怕的是,她腦子里的第一想法是,我被嫌棄了,人家叫姬吔,就是因為那里大,他竟然還嫌小?
第二想法是,吃不到一起去,和一起睡覺有什么直接關系。
第三個想法是,他要我走?走去哪?
“天哪!他要放了我!”
犬姬終于神智清明,由女人在異性面前那種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怪異思維,變成正常思維。
“快走吧,一會兒追不上共工了。”
黃迪隨手一指遠方,算是送客。
犬姬莫名的有些感動,這是很奇怪的思緒。
這個人剛剛毀了他們的基業,可是自己莫名的,此時此刻,竟然并不厭惡他。
謝謝這個詞在這件事上,是沒法說出口的,不適合,也不夠力度。
犬姬只是無聲的對著黃迪屈膝一禮,然后轉身奔跑而去,用她此生最快的奔跑速度,追趕她愛人的背影。
黃迪不喜歡殺戮嗎?這是個事實。
但,這不是他不殺共工的原因。
黃迪好色嗎?這是個絕對的事實。
犬姬美嗎?這是個必然。
但,黃迪沒有因為**,留下這個女人。
對于共工,黃迪拎得清,此時的做法,對他最有利。
對于犬姬,黃迪說不清楚,或許是自己付出了一次善意。
黃迪不知道的是,他的選擇,他的偶然一次善意,最終成就了曠古爍今的絕地天通,拯救了人類的命運......
偶然,還是必然?
(注:史前共工被尊為北水之神,身發地為北。都是以太華為圓點,判定方向。
但是,共工在傳說中出現的時候,是與蚩尤的大戰,被蚩尤攻占共工九部氏族之后,共工被迫選擇與黃帝臨時結盟,共同抵御蚩尤。
共工也是唯一一個,只與黃帝臨時結盟,而堅決不歸屬的部落。其在后來,蚩尤被戮后,依舊與黃帝的盟族為敵,最主要的敵人便是顓頊,共工顓頊二人,也是絕天地通這件史前最大事件的主角。
按照地理,共工由北而來,最應該選擇棲息的土地應該是太華秦嶺一脈,但是他沒有那么做,而是出現在了南方的西部,這就說明,當時太華的黃帝應該是驅逐了遷徙共工部。
故此,共工應該是在全球大暖期之時,海水蔓延,洪水浩蕩,被逼由北向南,再向西遷徙。)